顧琛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底裡的那些情緒,轉身走了出去。
秋桃見他走了,大步走進來,奔到沁娘床邊,不屑的道:“以前我當這顧公子是個有骨氣有傲氣的男人,沒想到他竟是這般沒有擔當的男人,明明就是給自己納了妾,卻偏偏還要說是有苦衷的,他若當真有苦衷,他大可以隨便給唐婉一個姨娘的名份,又何必抬她做側室呢?”
這側室的地位,僅次於妻子,她日後生下的孩子可是有名份的,也有資格自己親自撫養自己的庶子,日後若是運氣好,得了顧琛的眼,即便是不能繼承大部分的家業,那麼他得到的也不會少。
可若是姨娘,姨娘生的孩子,便沒有資格撫養自己的孩子,將來也不必怕那些孩子,會被姨娘給教壞了,亂了嫡庶的規矩。
今日顧琛將唐婉抬進門做了側室,卻還要顧作情深的跑來
說什麼有苦衷,當真是見過虛偽的,就沒見過這般虛偽的。
這人都納進門了,難不成他把人納進門是為了當擺設的?況且,以那唐婉的手段,她還未嫁入顧家就那般多的心思和技倆,如今都名正言順了,她難不成會放任自己守活寡?
所以,顧琛說他與唐婉不會有任何關係,也不過是句沒有任何保障的空口白話罷了。
“算了,不必管他。”沁娘擺了擺手,“既然唐婉這般的想找死,我便送她一程好了。”
唐婉想弄死她的心,並不比她弱,那麼,就看看到底誰先弄死誰好了。
就這樣,一直過了兩天,顧琛沒天都來沁園一趟,但秋桃都告訴他,人不但沒好,反而看著更嚴重了。
顧琛驚愕了一下,問:“怎麼會呢?張大夫不是開了藥方了嗎?”
而且,不是說不嚴重的麼?
怎麼反而嚴重了?
這麼想著,便又讓人去把張大夫給請過來,張大夫也是無奈得很,明明他號過脈也沒發現什麼別的隱藏的毛病,怎麼就嚴重了呢?
難不成是他開的方子有問題?
“你們這幾日,屋子裡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張大夫問。
秋桃搖頭,一臉無辜的說道:“自打那日唐氏過來敬過茶後,沁園一直沒有外人進來過,這屋子裡的擺設也都沒有人動,想來,也沒甚特別的。”
張大夫擰緊了眉頭,鼻子隱隱的嗅到了一股奇香,他眉頭動了動,問:“這是什麼味兒?”
秋桃一聽,立馬將掛在賬子上的香囊取了下來,遞過去道:“這是唐氏上次來敬茶的時候特地塞給我家小姐的,說是裡面放了安神的香料,能夠讓人睡得安穩。”
張大夫眉頭一直就沒鬆開過,他將香囊放到鼻間仔細聞了聞,總覺得除了香味外,還有些別的味道,很淡,但是,他一向自認為鼻子靈敏,所以,他聞了又聞之後,便問:“我能拆開看看裡面都有什麼嗎?”
秋桃的詢問的看向沁娘,沁娘點了點頭,於是,秋雪拿了把剪刀過來,張大夫走到桌邊,三下五除二就將那隻香囊給剪開了。
香囊剪開了,裡面的一干東西都散了出來,就見張大夫從一堆的香料片裡,撿出一節類似於茶葉幹一樣的東西,放到鼻間又仔細的聞了聞。
“怎了?張大夫,這香料有何不妥嗎?”秋桃一臉緊張的問。
滿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望著他,就連顧琛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盯著張大夫的一舉一動。
“這是無極草。”張大夫說著,目光復雜的看向顧琛,“少爺,您新娶的那位側室,當真是了得,連這等殺人於無形的東西都能找得到,也難怪我治了那麼多天竟沒有起效。”
轟!
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
顧琛一把抓住張大夫的衣襟,厲聲道:“你這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