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這雙腳尖,我的心立刻就懸了起來,那看起來應該是一雙黑皮鞋,讓我忍不住就想起了上次在床邊看到的何平的皮鞋。
很快我又想到了上一次我自己拍下來的那個影片,影片裡窗簾下的那雙繡花鞋。
因為聯想到這些,我反而沒那麼怕了,我覺得這裡的病房方青河他們肯定早就視察過了,不可能有人躲在門後面他們沒有發現的,我覺得自己還是太敏感了,可能那就是一雙以前哪個病人家屬的皮鞋。
想到這我下意識的就朝衛生間走了過去,當時我都忘了去喊門外的方青河、金澤他們了,其實也不是忘了,內心裡我還是蹦出過喊他們這念頭的,但被我壓了下去。
很快我就到了衛生間門口,我並沒有直接就衝進去,我只是輕輕的用手將衛生間的門一推,由於衛生間很小,所以門也很狹窄,當我推了這門,它就慢慢朝一旁靠了過去,而那雙鞋尖由於剛好卡在了門縫底下,所以也跟著慢慢往後退,看起來就好似有個人在跟著往後躲一樣。
但我覺得門被推開後,門後面這麼點空間已經完全沒有機會藏人了,於是我也鬆了口氣,果然只是雙鞋,於是我就探著腦袋勾到門後面一看,確實如此。
不過剛準備縮回腦袋,我突然就感覺頭頂有很大一層陰影,像是自己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給罩住了一般。
我下意識的就抬頭看了過去,然後我就嚇得打了個寒顫。
只見在頭頂趴著一個人,這人雙腿靠著牆壁支撐著,而另一隻手則抓住了衛生間裡用來放吊瓶的吊環。
他低頭看著我,另一隻手則抓著一把槍,他此時正用黑漆漆的槍口指著我呢。
我身體一僵,都沒來得及看清他,然後猛的就退出了衛生間,而他卻並沒有朝我開槍,於是我立刻就來到了病床門口,喊了金澤和方青河。
等金澤他們進來,金澤還一直舉著槍高度戒備,而方青河卻看起來很淡然。
至於那個躲在衛生間天花板的傢伙,他居然很快自己就自己走出了衛生間。
然後我才發現他有點眼熟,像是哪個警員,而很快我也瞭解了情況,原來是方青河安排的警員,悄悄守在這裡,防止有突發狀況的,他叫江浩東,是個刑警,方青河似乎挺欣賞他的,準備招進懸案組。
我忍不住朝這江浩東翻了個白眼,我問他好端端的幹嘛嚇唬人,既然是方組長安排好的,我這自己人他為何還嚇唬。
他直接對我說:“沒什麼,就是試試你,你反應真的很快,對危險的感知力特別強,而且你膽子也挺大,居然敢自己就過來衛生間看。”
江浩東剛說完,金澤和方青河就都同時開口問我:“陳木,剛才為何單獨行動,不喊我們?”
我說我忘了,而且沒覺得真的有人,我說我以為就是一雙鞋。
然後方青河卻叫金澤和江浩東出去了,等病房裡除了方琳,就剩下了我和方青河,他才小聲對我說說:“陳木,你有點變了,你剛才單獨去接觸危險,沒有喊我們,那是你潛意識的行為,我懷疑你可能最近接觸過的血腥的畫面比較多,那變態的一面可能在甦醒。這個時候的你是最容易控制人格和被催眠的,也最容易將記憶嵌入,如果你做好了準備,我將隨時啟動你的臥底計劃,這是你最好的翻身和立功的機會。”
聽了方青河的話,我忍不住就想到了剛才方琳對我說的那句“羊變成了狼”,然後我的心就咯噔一跳,心說難道我變態的一面真的在覺醒,方琳已經感覺出來了?
這個時候方青河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去繼續喝方琳聊聊,然後他就出去了,江浩東的事也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但我總覺得這小插曲不簡單,方青河似乎在刺激我,我感覺他迫切的想要我去臥底,估計他知道留給警方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我懷疑方青河可能掌握了什麼不好的訊息,復仇者那邊可能要幹票大的,方青河需要我去打入內部,去刺探這個訊息。
我控制好情緒重新坐到了方琳的病床旁,我下意識的就伸手在她精緻的臉蛋上摸了摸,跟她相處了一個月,我都很少捏她的臉,此時撫摸著她的臉蛋,我突然就有種想哭的衝動,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於是我下意識的就對方琳說了句:“對不起。”
她問我:“為什麼對不起。”
我說:“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來我身邊潛伏,一切或許都不一樣,你的人生軌跡將可能改變。”
她說:“我又沒死。”
我下意識的就說:“但你馬上就要死了。”
等說完這句話,我自己都忍不住張開了嘴,我為什麼要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