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風忽然開口，問唯一中招的小鼠王，道：“剛才，你是看到了何處，才導致陷入幻境？”
小鼠王稍作回想，而後便道：“是那無頭鬼的肚臍！那裡就只看了一眼，那肚臍上的骷髏頭，就像突然活過來一樣，一口就衝我咬了過來，還專咬我腦袋！”
葉清風望向那肚臍處，略一沉吟，道：“它沒腦袋，才妄圖咬你腦袋。”
小鼠王手摸自己腦袋，後怕道：“是這個道理！”
曦和塗天段德，都望向那肚臍處。
柳精藤妖小鼠王，早就別開了眼。
塗天邊看，邊嘴裡唸叨道：“看來弱者也不是完全無用，你看，這無頭鬼身上的古怪之處，便被你這小老鼠試了出來。”
“吱！”小鼠王不忿一吱聲，這塗大嘴巴，到底是在誇它，還是在損它，可真是夠討厭。
“乖。”曦和抬指甲，用指甲輕輕摸了摸小鼠王頭上的小妖藤，示意小鼠王安靜點。
白玉瓶內，一時又安靜下來。
葉清風將一切都看得太過明白，反倒是沒看出什麼異常來。
事實上，她完全沒察覺出任何不妥。
此刻她神志清明，沒有半點妨礙。
“哎，有點頭暈，有點眼花。”塗天狠狠甩了腦袋，別看眼道，“那肚臍處是有古怪，我這仙台境二重修為，也不能久看。”
已經仙三斬道的曦和，也出聲道：“是有那麼一點點不適，不過也沒什麼大礙。”
段德將一小塊破妄鏡，舉在眼跟前，睜著被放大的右眼，反反覆覆研究好半晌，才嘖嘖道：
“這古怪，居然不是因為什麼道紋，而是因為那肚臍處的骷髏頭本身。那骷髏頭，雕刻的紋理細密而講究，從不同角度看，還呈現不同形態。從某個角度看去，那猙獰骷髏頭，居然還是謫仙人形態。”
“咦，竟是這麼神奇？”柳精強忍住好奇，沒睜眼去看，只驚訝道，“那八部妖王，還是個藝術大師不成，一個雕刻而已，也玩出這麼多花樣來？”
段德嘿嘿笑道：“誰說不是呢。準帝活個萬把年，活這麼久的念頭，有些藝術造詣，也是應該。”
小鼠王體驗過那多變骷髏頭的厲害，便煞有介事道：“這種手法，倒是可以借鑑。沒有陣紋波動，不知不覺間，卻叫對手晃神起來。”
若是高階修士對戰，一丁點的晃神，就足以決定生死成敗。
葉清風開口道：“不是沒有陣紋波動，有，只是太過高階，你們沒看見。”
“居然暗藏陣紋！”這倒讓段德大吃一驚，那他藉助破妄鏡，怎麼沒瞧見。
葉清風淡然道：“自然是有的，暗藏在那雕刻的紋路間，不然仙台境的塗天，怎麼也不能久看。”
小鼠王連忙插話道：“是那樣沒錯，主人說得對！不是我太弱，而是那準帝玩的花樣，太過厲害！”
“無量天尊，原來如此！”段德訝異無比道，“小祖宗，你那雙眼睛，到底是什麼眼睛，怎麼比我的破妄鏡還厲害？！”
葉清風面頰生輝，自信笑道：“天生自帶的眼睛，簡稱天眼，你羨慕不來。”
“無量那個天尊，天眼還能這麼解釋的麼，天生自帶的一雙好眼睛……”段德誇張驚歎道，“天眼就是天眼嘛，不要謙虛，那是天賜的，最有靈性，最能看破虛妄的一雙眼！我們這等凡夫俗子，即便藉助再厲害的法寶，都羨慕不來！”
塗天使勁拍著段德的肩，無比為葉清風高興，放聲而笑道：“大善！大善！”
葉清風也笑，已經將那暗藏的陣紋，分毫不差地，全完默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