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妖女!妖女!這麼多人因為你死了,你就不覺得心中有愧?你半夜裡睡著後都不會做噩夢嗎!”
裴玥彤黛眉一揚,嘴角的笑容更顯妖邪,“大小姐,你猜,我曾殺過的人,會不會比東臨城的百姓更多?”
趙鸞香臉色鐵青,一時間竟想不出拿什麼話來應對。
裴玥彤不緊不慢的朝趙鸞香走了過去,魅色無邊的桃花眼裡皆是涼薄的冷寂,“東臨城死多少人,因為什麼而死,死的又有多麼悽慘,這些全都與我無關。又或者,只要我不高興,我便是親手屠了東臨城你也奈何我不得。裴雪晴死了,水辰逸也死了,他們皆是死在我手裡,連九幽殿都被付之焦土,無憂宮也是名存實亡,你又見有誰敢向我興師問罪,能讓我裴玥彤給他們填命的?”
趙鸞香瞳孔一縮,身子微顫朝後退了兩步。
裴玥彤眼睫一垂,眼底有血光一閃而逝,而半空中,那躁動不止的蠱胎髮出了更刺耳的咆哮,那鬼臉不停的拉扯變幻,顯的更加詭異與猙獰。
沈書抬頭看看那蠱胎,而後又看看裴玥彤和趙鸞香,心底升起一絲古怪的感覺,卻又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古怪,一時間急的抓耳撓腮。
裴玥彤一步一步的走到趙鸞香面前,盯著她的眼睛笑的妖嬈傾城,“水辰逸死前拖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趙鸞香神色微怔,下意識的問。
裴玥彤目光微閃,壓低了聲音湊到她面前,“他說,他就是死都不想再看見你猙獰醜陋的模樣。”
“你說什麼!”趙鸞香臉色一白,一聲尖叫後抬手就要抓向裴玥彤。
裴玥彤身子一閃飛快的後撤,與此同時,空中的蠱胎彷彿終於抓到了它尋找許久的空隙,嘶吼一聲就朝趙鸞香撲了過去。
一聲慘叫響徹雲霄,那蠱胎直接鑽入了趙鸞香體內。
趙鸞香手中的人偶啪的一聲跌落在地上,而她則抱著腦袋在地上不停的翻滾,顯然正在遭受難以言喻的痛苦。
裴玥彤嗤笑一聲,對著那人偶揚出了幾根銀針,那人偶啪的一聲碎成了粉末,趙鸞香的尖叫聲戛然而止,頭頂竄出了兩團黑氣,在空中激烈的碰撞撕扯。
她又取出袖中的短笛,隨意吹了幾個簡單的調子,紅線一動長袖一拂,一股清冽的氣息凌空罩下,那兩團黑影碰的一聲融在了一起,然後於眾目睽睽之下消解於無形。
“消失了?!”沈書揉了揉眼睛,震驚的瞪著裴玥彤道:“巫邪咒的氣息消失了,那蠱胎的邪氣也不見了。你這是……”
“蠱胎本就是萬蠱之王,巫邪咒之源也是咒術的根本。以巫邪咒養出的邪氣孵化出蠱胎,它必然想要吞噬巫邪咒之源破胎而出。兩股力量相生相剋,自然就相互化解了。”裴玥彤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還有這種操作?!
沈書一瞬間看著裴玥彤的眼神已經不是震驚和質疑,而是進化為了崇拜和驚喜。
連巫道堂都要封禁的巫咒,這女人竟然可以拿來救人!
這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天賦來形容了,這是連大巫祝都無法媲美的智慧啊!
沈書那異常的眼神轉換令裴玥彤打了個冷戰,連忙移開視線對趙西岐道:“把她帶回去吧,燒了那些人偶然後填了血池,剩下的百姓自會安然無恙。”
“當真?!”趙西岐激動的看著裴玥彤,隨後就朝昏迷不醒的趙鸞香衝了過去,而東臨城主一時間老淚縱橫,顫抖著身體就要給裴玥彤跪下。
“彤姑娘,多謝你,多謝你……”
趙鸞香數度衝撞裴玥彤,裴玥彤卻不計前嫌的救了她。
當他看到那什麼蠱胎朝趙鸞香撲過去的時候,他以為趙鸞香立刻要命喪當場,卻不想峰迴路轉,她竟還能保住小命。看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