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我現在沒空。”
牧凡對於無生魔帝開出的好處一點也不動心，以他前世的地位，什麼寶物沒有見過？
被武皇境當成珍寶的玩意，在前世甚至沒有資格出現在他眼前。
就算這一世的他，手裡也掌握著連神帝都覬覦的太古龍神之血，他實在想不出來，這世上還有什麼寶物能讓他動心。
“前輩！可是巨魔族……”
無生魔帝已經感知到了巨魔族已經發動了強攻，古魔域正在承受一場生死存亡的大浩劫。
牧凡但凡晚一秒出手，古魔域不知道將要隕落多少生靈。
經過這麼多年的消耗，古魔域中的高手也所剩無幾了，要是僅剩的魔帥魔將被殺，他這名魔域之主就快成光桿司令了。
他在牧凡面前放低了姿態，低聲下氣地哀求，然而牧凡卻只覺得他聒噪厭煩，滿臉不悅地低喝一聲：“滾出去！”
說實話，古魔域的死活他一點也不在乎，他現在只想幫妹妹淨化記憶裡的雜質。
至於巨魔族進攻古魔域會造成多大的損害，這管他屁事？
無生魔帝心情複雜地盯著牧凡沉默了一陣，最後只能輕嘆一聲，朝牧凡抱了抱拳：“我在外面等你，前輩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說完這話，無生魔帝神色黯然的轉身離開了煉魔池，當真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靜靜等待起來。
“哥，我看他挺可憐的，要不你幫幫他吧。”
牧雪兒看到無生魔帝如此低聲下氣，記憶裡殘留的女帝讓她產生些許動容，忍不住朝牧凡勸說起來。
牧凡知道女帝的記憶對牧雪兒的影響極大，如果沒有殘留的記憶擾亂，牧雪兒豈會為無生魔帝求情。
想到自己妹妹的意識竟然受到他人記憶影響，牧凡的心情就說不出的憤怒。
現在的他別說出手相助了，他沒火上澆油，趁機把古魔域拆個稀巴爛，已經算十分克制了。
他輕輕摸了摸牧雪兒的小腦袋，搖頭道：“這些小事不需要你操心，你現在只管安安心心等待淨化神魂。”
女帝的記憶到底只佔了一小部分，對牧雪兒影響有限。
一聽大哥這麼說，牧雪兒連忙乖巧的點了點頭，在牧凡附近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煉魔池中，虛空鼎幻影緩緩運轉，大量被綠血影響的煉魔池水被虛空鼎煉化提純，很快池水的顏色便恢復成了漆黑如墨的顏色。
牧凡屈指一彈，數十種養魂安神的珍貴藥材被他投入鼎中。
不一會兒，漆黑的煉魔池水隱約散發出一陣沁人心脾的藥香味。
雖然不是煉丹，但牧凡調製的藥液同樣不輸極品帝丹的效用。
牧凡伸手朝池水一抓，一顆黑珍珠般散發光亮的水滴被他吸入手中：“來，這滴淨化藥液可以清除女帝魂魄中的雜質，服用之後你就能擺脫女帝記憶帶來的混亂感了。”
牧雪兒知道牧凡不會還她，於是乖巧地接過那滴藥液，一口將其吞入腹中。
沒過多久，藥液就在她身體裡產生了效果。
吸收女帝神魂時一併吸收的混亂記憶，在藥液的淨化下，就像一張張被點燃的畫片，不斷地從牧雪兒的記憶裡消散開來。
蘇夢卿看到牧凡神色複雜，彷彿在思考什麼難以抉擇的事情。
她緩步來到牧凡身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低聲道：“公子，你想連她的記憶一併抹除？”
牧凡臉色凝重，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沉默了片刻才搖頭道：“她吸收了女帝記憶，大概已經猜到了一些真相，她依然願意認我做大哥，這讓我很是欣慰。”
“要是直接將她的記憶全部刪除，讓她的記憶點重新回到剛剛離開牧家的時候，對她來說應該不是一件壞事。”
“我不希望她參與到打打殺殺的風波中來，也不希望她知道他親大哥已經隕落的真相。”
“但我既然認了這個妹妹，就要考慮她的心情，保留這些記憶如果是她的願望，那我就不能自作主張抹除她的記憶。”
魔域女帝在牧凡眼裡雖然如螻蟻般渺小，但對方的記憶對於牧雪兒來說，卻是十輩子都無法親自體會的經驗。
從牧家到海外聖土，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早已超出了她“廢物大哥”能做到的極限。
即便他大哥真如牧凡編造的謊言一樣，背後有高人指點，那也不可能指點他如此迅速的突破到武尊境。
牧雪兒自己或許看不出其中的門道，可是魔域女帝看得出來，而且能準確的判斷出牧凡極有可能不是靈霄大陸土生土長的人類。
他本來想把這件事隱瞞一輩子，不讓牧雪兒知道她親生大哥已經死亡，如今在她眼前的大哥是個借屍還魂的假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