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凡雖然保留著前世的記憶,空間裂縫對曾經的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可那是站在神帝的角度去看待。
現在的他,實力寶物要啥沒啥,曾經根本無法入他法眼的空間裂縫,居然成了無法突破的難關。
默默地捏緊了拳頭,牧凡忍著心中的煩躁,偏頭望向蘇夢卿,關心道:“那蘇姑娘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是佈置‘觀天大陣’消耗過度了?”
五皇子輕嘆一聲,搖頭道:“佈置那種大陣的確很消耗精神力,可是蘇閣主氣息虛弱乃是另有原因。”
“她不惜耗損自身壽命,藉助龍脈之力強行引動星象變化,以觀天大陣為根基,隔空對令妹施加了‘星河護佑之陣’,以星河力量化作護盾將令妹守護起來,在星河力量消耗殆盡之前,令妹應該是安全的。”
“按常理來說,星河護佑之陣可以庇護令妹一年時間,但劫匪之中也有陣法大師,這讓陣法失效的時間充滿了變數。”
五皇子伸手從桌上拿出一顆內含星光的水晶球遞給牧凡,球中的那顆光點如同月亮一樣清澈明亮。
這道光芒便代表著星河護佑之陣的狀態。
光芒不滅,陣法不破。
牧凡收起水晶球,眼中浮現一抹感激之色,朝蘇夢卿鄭重地抱了抱拳:“勞煩蘇姑娘費心了,此番若能救得家妹性命,姑娘大恩,在下必當百倍報答。”
蘇夢卿虛弱地睜開眼睛,微微搖頭道:“公子不用多禮,公子為太卜閣解除隱患,夢卿本該全力回報公子。倒是星河護佑之陣若無龍脈加持,單憑夢卿一人之力,只怕無法施展。”
她這麼說既是報答牧凡降服鎮獄塔的恩情,同樣也將五皇子的功勞說了出來。
牧凡知道她不想獨攬功勞,正回頭準備詢問五皇子想要什麼好處,忽聽得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哀嚎。
那叫聲就好像被人捂住了嘴巴,聲音只能從喉嚨裡傳出來,既低沉又壓抑。
五皇子聽到這陣慘叫聲,臉色一下變得尷尬起來。
他硬著頭皮,苦笑著朝牧凡抱拳道:“是王叔和王弟的毒性又發作了,這些天發作的時候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恐怕撐不了兩天了。”
“本宮知道令妹的安危還沒徹底化解,現在讓牧兄放過王叔他們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不過還是請牧兄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五皇子出面替鎮南王父子求饒,可他明明貢獻了龍脈之氣輔助“星河護佑之陣”,他卻絲毫不提這份功勞。
看來他也知道用功勞來要挾牧凡只會起到反效果。
他有什麼功勞,牧凡心中肯定清楚,根本不用他多嘴。
如今牧凡的妹妹只是找到了下落,可是他們還沒有能力將人救回來,牧凡就算不給鎮南王父子解毒,五皇子也無話可說。
牧凡釋放精神力朝著哀嚎聲傳來的地方掃視而去。
就在小院不遠的寢房裡,鎮南王父子被人綁成粽子一樣地倒在床上。
他們手腳全被白布綁著,嘴裡也用堅韌的布條捂著,除了眼睛之外,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個可以隨意活動的關節。
這時候,鎮南王父子好像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就算被綁成了粽子,他們依然睜大了眼睛、青筋鼓得如同蚯蚓一樣在床上翻滾、掙扎。
毒性發作時,他們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滲著鮮血,身體各處是不是冒出拳頭大小的鼓包,破裂之後,鼓包裡就會傳出惡臭無比的氣味。
非人的嘶吼從他們父子嘴裡傳出,就像一頭垂死的野獸用盡全力進行著最後的掙扎。
看那架勢,如果身體被沒捆綁起來,他們只怕會把自己的舌頭咬斷,全身皮肉也會被自己的五指摳得稀爛。
無論是鎮南王府的醫官還是五皇子府上太醫,他們研究了這麼多天,還是拿不出破解金蠶王劇毒的辦法。
他們甚至連讓人陷入昏睡的迷香和武技他們都用上了。
可到了發病的時間,無論鎮南王父子睡得多沉都會立即從睡夢中痛醒,而且驚醒之後的痛苦比起直接發病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