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陳哥,並不是中原人士,他的背景很複雜,人也心狠手辣,這次不知道大姐怎麼招惹上他的,但是,這種人一旦招惹上了就十分難甩掉,你可好,毫無畏懼,直接往上衝,今日幸好帶著姜英,若是沒有姜英跟著你可知道你們的後果?”安明塵剛才得了探子的彙報,已經將今日的事情全部瞭解清楚了,正因為如此,才會這般生氣。
她這根本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有考慮過他的感受,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她要怎麼辦。安明塵越想越生氣,“你好好想想,今日都錯在哪裡了,若是你還是想不清楚,明日便不準出門。”說完直接離開了酒樓。皇甫雪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她還是第一次見安明塵這般生氣,她真的做錯了?
想起今日的種種,尤其是山洞前的事情,皇甫雪後怕的拍拍胸口,好像確實有些危險,當時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小姐,姑爺的臉色太嚇人了,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小姐別害怕,奴婢保護你。”喜鵲擔心的看著皇甫雪,皇甫雪見她明明一副害怕,卻極力隱忍的樣子,笑著搖搖頭,“行了,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你還是去忙吧。”
“小姐,姑爺的臉色真的很難看,你確定你沒事。”喜鵲不明白,小姐平日裡不是最在乎姑爺了嗎,怎麼今日姑爺都這般生氣了,小姐怎麼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這……不太對勁啊。皇甫雪哪裡是沒事,她只是還沒有想到怎麼和安明塵解釋而已。一個下午,皇甫雪什麼都沒有看進去,夜色降臨時,匆匆忙忙拉著喜鵲回了皇甫家。
皇甫月一直在門口的涼亭裡等著皇甫雪,見她進來,起身上前,“老二,事情如何了,有沒有抓到兇手,”皇甫雪看了她一眼,“抓到了,不過具體的審問結果還要等姜英告訴我們,你先彆著急,你現在已經沒有嫌疑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皇甫雪惦記著安明塵,抬步要走,皇甫月一把抓住她,“等一下。”
“怎麼了?”她不覺得他們的關係好到還可以聊些別的。更何況,她現在最想見的是相公,有什麼事情還是之後再說吧。“老二,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你別和我計較,今日的大恩大德我都記下來了,謝謝你。”皇甫月說完鄭重其事的給她鞠了個躬。弄得皇甫雪一臉不自在,“大姐,你這是做什麼,咱們是姐妹,況且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姐妹?呵呵,我與老三也是姐妹,但是從出事到現在,她連問候一句都沒有,我不是沒有良心的人,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有眼睛,也看得出來,老二,你與老三不同,爹對你好是應該的。我以前都是豬油蒙了心,若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不對,你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我以後一定改。”
“我自然相信大姐。大姐,時辰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用膳吧。”皇甫雪要走,皇甫月又將她攔下,“可是那個買糖葫蘆的老人在陷害我?”皇甫雪難得見她這般追根問底,附和的解釋,“不錯,但是他並不是罪魁禍首,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一個叫陳哥的人,不過你也別擔心,她現在已經被抓住了。”
“陳哥?”皇甫月覺得這個人有些耳熟,可是又想不起來之前在哪裡見過。就在皇甫雪準備離開的時候,皇甫雪終於想起來了,“等一下,老二,我好像記得這個陳哥是誰了。他好像和吳虎認識,但是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吳虎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
皇甫雪點點頭,回到院子,安明塵已經回來了,這會正在桌前看書,她進來,他也沒有抬頭,皇甫雪知道她還在生氣,笑著上前,“相公,你看我買了什麼回來。”安明塵依舊一動不動,皇甫雪有些失落的坐下,“相公,我知道錯了,也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在生氣,你別生氣了行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冒險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安明塵瞪了他一眼,皇甫雪有些委屈的撇撇嘴,“那你和我說,怎麼樣才算是道歉的態度,我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我也是為了大姐,你不是沒有看到昨天爹和大姐多擔心,我……”
“我知道你是因為大姐,我也知道大姐擔心,但是這些都不是你冒險的理由,大姐的事情再著急,也不急於一時,更何況,咱們已經讓大姐留在家裡了,不差這一兩天,可是你若是魯莽行事,這就不是一點半點的事情了,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改,我以後都不這樣了,你就別生氣了,”皇甫雪扯著她的手臂撒嬌,安明塵無奈只好妥協。“記住你今日說的話,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你。”今日安明塵真的嚇到了,只要一想到當初皇甫雪若是走進了山洞,他就擔心不已,幸好,幸好他沒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甫月的事情剛解決,朝堂上又發生了一件大事,楊廣楊將軍在與南嶽交戰之時,差點被敵軍俘虜,訊息傳到京城,朝堂一片譁然,文武百官,皇上皆是一臉鎮靜。楊將軍的本事絕對不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一時間,文武百官全部將責任推到楊將軍頭上,甚至要革職查辦。
皇上心情也不好,但是如今兩國交戰,若是罷免了主帥,勢必會引起一定的慌亂,可是若不這麼做,又不能讓三軍心腹,更不能讓滿朝文武滿意,一時間皇上也是左右為難。這時,尚書大人上前,“皇上,請您立刻下詔,罷免楊將軍的一切職務,重新任命主事。”
“微臣也是這個提議,還請皇上慎重考慮,楊將軍當年再厲害,都是當年了,如今,他年事已高,實在不能擔當重任,此兩國交戰的重要時刻,我們必須慎重行事,一旦有什麼閃失,便是百姓的苦難,皇上宅心仁厚,斷然不會拿邊關百姓的安危做籌碼的。”眾人紛紛附和,皇上聽得頭痛不已,這時,張庭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已的安明塵,上前小聲嘀咕,“安大人,這件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張庭的話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在場的人全部聽到,話音一落,眾人才想起,今日果然沒有聽到安明塵的聲音,她可是皇上的心腹,平日裡但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是第一個提意見,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到現在也不吭一聲。皇上也看了過去。安明塵見狀,知道不能再沉默了,上前兩步,“回稟皇上,微臣的提議是繼續讓楊將軍當主帥。”
“安大人,你在胡說什麼,一個領導不力的主帥,那是要命的抉擇,你這是在拿軍中將士的性命開玩笑,皇上,千萬三思,不能這麼草率決定啊。”眾人複議,皇上一直看著安明塵,“安大人為何這般提議,說說你的看法。”
“是。”安明塵行禮,“戰場上,瞬息萬變,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能提前算計好的,大家都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更不知道楊將軍經歷了什麼,只是看結果就要做這麼一個決定,各位仔細想想,若是換做你們,你們覺得公平嗎?”
“但是現在不是講公平的時候。”尚書大人不甘心的冷哼一聲,“戰場上沒有什麼公平,有的只是正確的判斷和運籌帷幄的本事,如果楊將軍沒有,那他就應該讓出主帥的位置,安大人,下官知道你與楊將軍的關係不錯,但是公是公,必須慎重行事,還請你三思而後行,切莫拿邊關百姓開玩笑。”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皇上聽得有些不耐煩,下朝之後,安明塵跟著皇上去了御書房,一進來便同皇上說,“皇上可與微臣說下這次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好事無鉅細,”皇上點點頭,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原來楊將軍真的是中了圈套才被俘虜的,只是,這麼機密的事情是怎麼洩露的,除非……
“皇上,微臣有一個提議,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安明塵說完,開始說自己的計劃,“微臣以為,皇上可以寫一封密信給楊將軍,假意割了職,然後再在軍中找一個人擔當主帥,等到了戰場上再換過身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你的意思是……聲東擊西?”皇上了然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情確實是因為內鬼造成的,想要順利的解決此時,一定要悄無聲息,只是,朝堂就這麼多眼線,軍中更是沒有什麼秘密,若想保密……”
“皇上莫要擔心,這些微臣已經想過了,剛才微臣不是提議不撤銷楊將軍嗎,以微臣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大家一定會以為皇上會聽微臣的,皇上也按照這個意思來,等到了邊關,楊將軍收到密信,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他們即便知道了,也無關緊要了。”
“好。這個主意好。朕現在就命人去送信。”皇上笑了兩聲,將密信寫好,找來暗衛去送,安明塵回到家,皇甫雪正在桌前想事情,連他進來都沒有發現,安明塵上前,拉過她的手,“在想什麼?”
“昨日我忘記與你說了,大姐與我說大姐夫之前認識這個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