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百里雲崢回頭和李初夏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中,似乎是在商討一般。
李初夏的面色有些發白,低聲說道:“雲崢,也不知道這官兵到底是什麼來歷,我們剛到這裡來,人生地不熟的,還帶著兩個孩子,不能硬碰硬。”
對此,百里雲崢也是贊同李初夏的說法,點頭道:“嗯,既然我們是清白的,便不怕他去查。”
於是,轉過頭看了那士兵一眼,定定說道:“好,我們跟你們走。”
那士兵看著李初夏和百里雲崢在那裡竊竊私語地說完一陣之後,竟然露出這般毫不畏懼的神情來,不由得輕哼一聲,“我敬你們是個英雄,死到臨頭了,竟然還一副坦蕩模樣。”
說罷,轉頭朝著身後計程車兵揮了揮手,將他們一行人給帶到了一個大牢。
審問他們的,是一個穿著繁複花紋朝服的男人,他坐在最上面,眯著眼睛,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之後,便問道:“就是你們殺了鎮北候?”
百里雲崢搖頭,拱手說道:“大人明察,我等初到南煙國,並不認識什麼鎮北候,未曾跟此人打過照面,更別說是殺人了。”
聽到這話,那帶著他們過來計程車兵哼哼一聲,朝著頂上那位大人冷笑說道:“大人你看,這不明擺著就是說謊麼,他們這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刁民,竟然想潛入南煙國,殺害鎮北候,以屬下看,他們可能是別的國家的細作!”
這一下,可叫他們幾個給嚇住了。
他們踏入南煙國境內也不過幾天時間,到這座城也才第一日,怎的就突然變成細作了?
百里雲崢擰眉道:“大人明察,我等只是江北幾個尋常商賈,因為欠下債務,沒了辦法,只能逃到南煙國來。若真是他國細作,又怎會這般攜兒帶女?”
那審問的大人聞言,轉頭看了看鳳白和百里晴,這一雙兒女果然還小,而且跟百里雲崢長的的確有些相似。
那領隊計程車兵卻搖頭說道:“大人,這江北人可狡猾的很,我們可不能因為這樣就掉以輕心,萬一,這是江北的計謀呢?”
“言之有理。”那大人冷冷地看著百里雲崢一眼,“如果不是你殺了鎮北候,你為何還隨身帶著刀劍?而且,你的袍子上還沾染了一些鮮血,看這血跡乾透的樣子,分明就是晚間剛殺的人。”
百里雲崢頓住,“大人,草民方才說了,我們一家大小遇到了刺客。”
“那麼,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會有刺客想要追殺你們?”那大人冷哼,銳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百里雲崢。
百里雲崢知道,不管自己再多說什麼,這大人怕是都不會相信了,於是只能轉了話鋒,問道:“既然你們說是我們殺了這鎮北候,那請問,你們又有什麼罪證,說我們殺了此人?”
聽見百里雲崢問這話,那大人不由得輕蔑一笑,“你若真是清白,我們怎麼會無緣無故將你們抓來?今夜你們剛離開鎮北候府,侯爺就死了,如今,不是你們殺的,還能是誰殺的?!”
剛離鎮北候府……
百里雲崢陡然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你們說的鎮北候,難道是……穆然公子?”
“看來,你們當真是知道的,方才還一直在那裡裝傻。”大人氣得一拍案板,冷冷地瞪著底下一行人,“這下看你們還怎麼狡辯!”
李初夏見狀,急忙說道:“大人明察,我們一家人來到南煙國,正好在路上幫著穆然公子抓著一個小偷,穆然公子為了表示感謝,才請我們到府中用餐的,我們怎麼可能會殺害他呢。”
鳳白也跟著點頭道:“是啊,那穆然公子還請我們留宿,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如何會害人?”
分明就是他們顛倒黑白。
“如何會害人?” 那大人上下打量了他們幾個人一眼,“方才你們說你們欠下債務,才到這南煙國來,卻正好遇上了鎮北候,你們見侯爺家境不錯,便想著殺人搶劫。”
這回,百里雲崢當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因為他心裡明白,只要是他們認定了的事情,不管他怎麼辯解,他們總會有理由把罪名安在自己頭上的。
見幾個人頓時不說話了,那大人竟然更加猖狂起來,看著百里雲崢,呵呵笑道:“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本官說中了,你們就是懷著這樣的歹心,想要侯爺的錢財,便利用侯爺對你們的善心進行殺害。”
百里雲崢只淡淡地抬眼看了他一眼,輕哼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既然他們已經認定了,他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見著百里雲崢這般態度,那大人氣得咬牙切齒,“你等當真是好生猖狂!來人,把他們帶下去關起來,聽候發落。”
就這樣,百里雲崢一行人便直接被士兵帶走,分關在了兩間牢房裡。
鳳白努力想要張望去看隔壁牢房的爹孃,卻怎麼也看不見,只能出聲問道:“爹孃,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