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真的走了,我也因為賭氣,沒有和她做最後的告別。
自然,我也也不知曉,在安寧在辦完退宿手續後,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這個她與我共住了一年多的地方的時候,曾在樓下停駐了多久,遲疑了多久。
白無常的到來自然讓我的心情好了不少,但我依舊不敢去回想剛才所經歷的一切。
越是想起,心痛的感覺就陣陣襲來。
在小白的陪伴下,我坐在彼岸花海中,那抹憂傷正在慢慢退卻,色鬼暫且離開一會,去處理事情,小白就是抱著我的胳膊,講述著這段時間她和她兄長的經歷。
前段時間陰間的確如我所想的一般,發生了極為嚴重的事情,可是色鬼完全沒有給我透露出一丁點來。
像是不想讓我做過多的擔心。
當我詢問起她,黑無常為什麼沒有和她一起過來。
“哥哥還在外面忙呢,小白和他輪著加班,不然以我們的能力,我們也撐不住呢。”
小白愣了下,隨後這麼告訴我,其總覺得她的眼神閃爍,不敢看我的眼睛,心虛的表現也一目瞭然,顯然,她不會說謊。
而且,我也注意到,判官也沒有出現,即使在這個說不小,也不怎麼大的王宮裡,那個穿的十分儒雅的黑長髮男子消失了。
不過,既然小白不願意告訴我,色鬼也不說,我也就不多問了。
色鬼將我放在彼岸花海處,讓我自我消化,冷靜,當他回來的時候,我的感受好多了,心裡也想通了不少。
更準確地說,我釋懷了。
我對小白告別後,就打算回寢室了,雖然當時有安寧在,但是我的突然消失,很可能會給墨堇帶來極大的驚恐和困擾的。
只是,待我回到那個充滿著熟悉氣味的房間時,一片寂靜無人讓我驚了下。
那個曾經擺滿各種東西的書桌十分乾淨,那張有著我和安寧氣味的床鋪空蕩蕩,被褥床單什麼的,全都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一個堅硬冰冷的木頭床板,以及被風吹動的白色蚊帳,它彷彿在那嘲笑著我,讓我那股快要消失的悲傷和怒意再次襲來。
一聲十分不舒服的呻吟聲從我頭頂傳來,我抬頭,看到墨堇的床鋪上,鼓起了一座小小的山丘,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墨堇?”
我輕輕喚了她一聲,好半天,她才從床上緩慢地翻了一個聲,那坨小山動了一下,隨後變得很高了。
好像,她將臉埋進去了。
我們離開的不是很久啊,她這麼早就休息了嗎?
“恩?”墨堇這才回了我一聲,我一下想到,之前去楚倩倩那,墨堇用了不少的精力和元氣在占卜上,體力透支了,所以才睡了吧。
但我依舊有些擔心,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嗎,墨堇?”
她又像是迷迷糊糊地應了一句,然後嘟囔了一句話,我硬是沒有聽出她在說些什麼,然後她又翻了個身,睡死過去了。
我皺了皺眉頭,聽著從床上傳來的輕微鼾聲,這才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