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被幾個俊朗雄健的年輕警官押進了車子裡,只聞門被拉上的聲音,“砰”地一聲,三輛車子快速駛離了工地。
我穿過馬路,來到工地門口,那個熟悉的工人小哥一下子看到了我,激動地小跑過來,神情簡直可以用眉飛色舞來形容。
“姑娘,你來了!你知道嗎,我們在你離開之後,就商量要舉報這個工頭,因為我們都覺得這次的事故不是個意外。”
“誰知我們想的一點都沒有,的確不是,是那個黑心工頭謀劃的,警方用了沒多久就找到了證據,剛才來把他逮捕走了呢!”
我聽到這個訊息,心裡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這種為了謀求利益,不惜殘害他人性命的人,不配做頭子,更不配做一個人。
雖然我還是有點擔心,他離開之前說的那些話。
他既然敢拖欠工人工資,還如此理直氣壯,可見背後鐵定有靠山,不然哪來的大樹讓他乘涼,甚至是為所欲為。
但是,我有注意那個一臉剛正不阿的中年警察,以及他嘴裡說的話,我的心能夠安心放到肚子裡了。
我相信他的話,他既然說那個猥瑣的工頭會牢底坐穿,就必定不會被保釋出來。
一想到那兩個重新對生活燃起些許希望的老人,再一想那個無頭的於叔叔,目光頓時暗沉了下來。
他不但是害死了一個人,更是破壞了一個家庭。
這樣的人,簡直死不足惜!
幾個和我有過照面的叔叔邊擦著汗,邊笑著說道:“還有,小姑娘,你真的好厲害,我們真的在那些廢墟里找到了於工的頭啊!”
好多工人叔叔都圍過來,七嘴八舌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們工地上所有的兄弟都聚集起來,大家一起找,很快就找到了,而且有人自告奮勇地將頭顱送去了。”
我的眼睛,隨著他們的話看向了廢墟邊,果然,一個完整的鬼魂出現在那裡,他背對著我,靜靜地望著那片廢墟。
我朝著他走去,工人小哥想跟上來繼續和我分享他們是如何將那猥瑣工頭送走的英勇事蹟,我卻做了個靜音的手勢。
“先讓我將於叔叔送走。”
小哥顯然是聽不懂我的話,我微笑著對他說道:“你相信人有靈魂嗎?其實,於叔叔一直在那裡,我想我得先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別的之後再高興,也不遲。”
他聽了我這些話,很是驚訝,剛想要問什麼,我又是打斷了他的念頭。
“別問,你若信,便信,若是不信,就當是我去廢墟那祭奠於叔叔,給我十分鐘的時間,就足夠了。”
我說完,也沒等他回話,直接朝著目標走去。
幾個工人大叔想跟過來的,卻被小哥一下子攔了下來。
“讓小姑娘和於工好好說幾句話吧。”
雖然眾人都是滿心的疑惑不解,但是他們還是選擇尊重我的做法,沒有靠近。
我走到於工的身邊,與他並肩站著,在背後的工人大叔們看來,我只是孤身一人站在廢墟旁,低著頭,像是在默哀。
“你的遺願已了,為什麼還不回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