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楚嬌娘忍不住笑了,“好,那到時候你可記得要說服爹爹啊。”
“嗯,一定。”
見著小傢伙認真懇切的點了頭,楚嬌娘熨暖的笑了。
要說即使是變了,身邊亦有因轉變之後,與之陪伴的人便是不知身在何處,獨有這樣一個人在,眼前也有希望。
楚嬌娘想著沒動,最終還是一把將十一抱在了腿上……
阿夏回來時,佟媽媽已將晚飯備好了,楚嬌娘不太想吃豆花了,但見阿夏風塵僕僕,汗流浹背,髮絲凌亂,模樣委實可憐,末尾還是將那碗豆花吃了個乾淨。
沒教阿夏感動涕零。
此後,一連數日,楚嬌娘未再出街。
這段時日正是春蠶吐絲結繭的時節,幸而周姨媽從相府出來時,帶了不少蠶出來。是以,院裡的幾個女流,也就藉此邊抽絲紡絹,邊拉家常,打發了時日。
不然,這種等待風雲交匯的前夕,得教他們如何度過?
不過楚嬌娘還是喜歡此等日子,毋用端架子應酬,毋用步步踮腳過活……
抽絲時,楚嬌娘忽然想起高執想要金絲蠶,便問了周姨媽,要不要給高家絲鋪送一些過去?
周姨媽扭扭捏捏的模樣,可是不捨。楚嬌娘道了一句,日後她恐是不會再養蠶織絲了。因有些東西……似乎也不需她再去親自動手勞作,也不需她再去往某一條路。
比如……她曾經想過,要當大商賈。
話說從魏軒為官的那一刻起,楚嬌娘的這些想法早該斷了,只是誰人無夢呢?她將這些想法,深深的藏了下來。
周姨媽聽過後,道想如今的日子吃喝不愁,切實不再需要費盡心思去賺那一些謀生的錢財。最後還是送了一些過去。
高家一下子得到了數百餘條金絲虎蠶,如獲至寶,最為高興的還不是高執,而是高執的父親。
高執的父親同周姨媽一樣,是個為了金絲虎蠶可以翻山越嶺,日夜不歇的執著的人。那對父子倆為了感激楚嬌娘,特地擇了好日子,提了好些瓜果禮物,上門做了道謝拜訪。
如此來來往往,也算是相熟了。
時間一晃眼,已見秋日,庭院落葉紛飛,楚嬌娘的肚子全然像塞了個盆在裡頭一樣,膨的大,行動也越發的緩慢起來。
這些時日下來,楚嬌娘快如吳州時那般,每日除了養蠶練絲,再是紡織針繡,並無多的事兒,也道是鬆快的。只是她心裡始終掛了一些事兒。
因這段時日下來,街上竟無半點朝廷的訊息傳來。
沒有丞相府的訊息,更沒有寧遠侯府的訊息。據說偶爾會肅清街道,有一些軍隊攜甲入城。有人說是禁軍暗衛,有人說是某位將軍的部下,又有人說是哪一地兒的地方廂軍,還有人說是誰誰誰將軍要造反了……
無論是那種,和泰之下的京城已見晃動人心的猜疑。
如此一來,楚嬌娘越發想知曉魏軒的訊息,於是私下裡聯絡了魏軒留下的暗衛,去做了打探。
然暗衛傳來訊息,道相府那方已全是寧遠侯府的人,連外頭的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更不談去見相爺和陳懷安等人。
楚嬌娘整個人揪在了一起。
不過此事細說下來,卻說是魏軒有意如此的。
話說那日楚嬌娘與魏軒見面,被姚夫人給撞見之後,竟然是讓姚夫人毫無心計的給傳了出去。
本就是幾位夫人尋常的茶話會談,論著當今丞相糊糟糟的事兒,但被一旁的向氏聽入了耳。向氏暗道,當朝丞相若想要討回孩子,怎還親自過去見那位被棄的原配?
於是越想越覺著不對勁,轉著就同蘇夫人大了耳旁風。那蘇夫人自又是將此話湧到了蘇玉聘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