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呀魏軒!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來人!把他給我按住,給我往死裡打!”李常安藉著酒勁,狠狠下了一道命令。
旁邊的倆小廝領命,瞬間齜起牙嘴,怒目圓睜,朝著魏軒就是揮拳而來。
早在之前,魏軒還在翰林院時,此人因嫉妒魏軒,時常背地裡做些陰險小輩之事,偏每回都被魏軒發現,轉而教魏軒還給了他,直讓李常安自己算計了自己。
一想到當時在翰林院受的屈辱,李常安就來氣,那些仇直到今日可都堆在他心裡呢!
今日倒巧,竟在同一船上撞見了。
“打!往死裡打!”李常安再次落下命令。
魏軒凝下雙眼,直與二小廝較量起來。
楚嬌娘心口揪動,著急喊了一聲“魏郎”李常安聞這一聲,扭頭看去,當即一臉酒鬼的荒誕,顛著步伐,直朝她走了過來。
“原來這標緻婦,竟是魏兄的妻子。嘖嘖,沒想到,你人不咋地,娶得媳婦兒倒是美。”說著,伸手撩向楚嬌娘下顎。
楚嬌娘厭惡之下,猛一揮手臂,推開此人。
冷不防,此人的手自己朝自己臉上扇了過去,頓時將自己扇了個清醒,吃了好一個痛。
“好啊!你這婦!竟敢打我,看我不把你扒了個乾淨!”
眼見此人的雙手就要伸來,楚嬌娘連連後退,須臾一刻,魏軒斜身過來,狠狠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你敢動她一指試試!”
這一下,李常安整個人徹底清醒了,掙扎起身後,怒起睚眥必報之勢,指向魏軒發狠道:“魏軒!你敢如此待我!我教你好看!來人!把人都給我叫來!給他點顏色瞧瞧!”
其中一小廝領命,忙跑回船艙去叫了人。
沒一會兒,甲板上湧來好些家丁,各個怒目圓睜,森森圈住楚嬌娘與魏軒。
楚嬌娘慌了神,魏軒下意識將她護向身後,如同一直老鷹護向雛燕一樣。
只一刻間,此甲板上便轟然鬧了起來,連水手與押貨的人一道摻和在裡頭……
然縱是魏軒有本事,也雙拳難敵多手,寡不敵眾。
楚嬌娘知自己會礙著他,想讓魏軒將她放下,偏是他一個字也不聽,反而還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就在魏軒被逼,一一向後退去之時,一持劍的黑衣客帶了另外兩個黑衣客忽然插足中間,頃刻挑開逼著魏軒的那些家丁。
只瞧那黑衣客身手敏捷,動作乾脆,三兩下,以一己之力,迅速調停了雙方,再利落收勢後,將楚嬌娘與魏軒護在安全之地,目光如炬盯向起事之人。
李常安將黑衣客與魏軒兩方一瞧,似看出了苗頭,頓然歪嘴輕笑道:“沒想到史都尉與這小子竟然是一夥兒的?”
黑衣客神情板正嚴肅,“李公子言重了,史某覺得這好歹是艘官船,在官船上鬥毆鬧事,可是會影響我朝水運的名聲,史某為官家做事,只是為官家著想。”
聞話,李常安裂緊了嘴,暗自嚼著:分明就是一夥兒的!
楚嬌娘無聽別的,心中原本抖動厲害,然聞“官船”二字後,恍惚間被提了醒。
上船前,楚嬌娘就見上來這艘船裡的人家不是商人就是官宦人家,便是尋常走親戚的人家那也是偏貴人較多。唯獨他們一家有些別緻,卻也無區別相待,且要素是——他們怎有資格上官船?
楚嬌娘抬頭仰上魏軒,魏軒神色狠怒的盯著那人,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似將要一口咬下觸犯過他的人。
然他確是在隱忍,不是因權貴的打壓隱忍,而是有一種不能曝露的秘密,必須忍下,忍得還恰到好處。
她一直沒有問過他,他們為何能上這麼好的船?也怪道她怎能聽到那些姨太太的事兒。
“魏相公,距離吳州恐還要十多日的時間,這些時日,咱們可都在同一條船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李公子乃翰林院李編修的嫡長子,今日吃了點酒,耍了酒瘋,史某就做回和事佬替李公子向魏夫人陪個罪。”
黑衣客朝楚嬌娘鞠下一禮,又轉向道:“魏相公文人知禮,咱們此事就大事化小了,如何?”
楚嬌娘看著黑衣客。
魏軒則怒僵著臉,冷冷盯著李常安,未作答。此話無疑不在提醒他身份之事,他擔著任務。
李常安縱是昏傻,史都尉這拐彎抹角罵他不知禮、沒德行的話,還能聽得明白,當下刺得他一個齜牙咧嘴。
偏偏人家是御前都尉,李常安惹不起,只能忍著。心中卻憤齒咬牙道著:日後定要他魏軒好受!
片晌,楚嬌娘只覺著身子被輕輕推動一下,魏軒緊摟著她,將她送回了船艙。
只一瞬,楚嬌娘腦中忽然蹦出了御前都尉史然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