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劉氏全把怨氣丟到了吳氏身上,恨恨抓了江峰的膀子,“峰兒娘跟你說……”
劉氏湊在兒子耳邊,把吳氏請人抬棺偏不請自家的事說在他耳中,好一陣挑撥,又謀略幾個破勢的點子告訴了他。
“峰兒,你照娘說的去做,準管有用,咱得驅驅這晦氣。”
江峰被劉氏繞了過去,半信不信,“我咋覺得……軒哥才該去做這個事兒?他不是被壓棺了?”
“嘖,你管他做什麼,壓棺了也是他活該。吳氏單請他去抬棺,沒來咱家請,擺明了是把咱沒放在眼裡,故意來咒你的,咒咱江家沒人。還有,你在圍匪嶺遇到這般倒黴的事兒,怕也有關係,等會兒順道去圍匪嶺那邊也罵罵。”
江峰臉上擺著抗拒不願,心裡話是,他沒在圍匪嶺遇劫匪,不過吳氏這頭……是有些過分了,他江家怎麼就沒人了!
劉氏的話江峰沒全聽,撿著吳氏挑的事兒先去了李家祖墳。就算不是去晦氣罵鬼,也得對著李家祖墳好好罵罵才夠解氣!
然到了李家祖墳,還沒開始罵,就見吳氏與他家的三丫頭李芽兒手裡提著吊條和白燈籠,往這方走了上來。
吳氏見墳頭站了人,一瞧是江峰,覺得稀奇,“你在這兒做什麼呢?”
江峰叉腰,把罵鬼的事兒先放在一邊,冷哼一笑,反把從母親劉氏嘴裡聽到的,質問出來。
吳氏一聽是因抬棺的事兒,繞是引人發笑,“喲!我家請人抬棺,這還讓外人給講上規矩了?再說,你是咱村的人嘛?祖籍都不是咱龍山村的,跑來這裡同我講習俗?那我還真就把話給直說了,我還就是單單去請的魏軒,偏是不請姓劉的崽!”
江峰惱了,“姓吳的,叫您一聲嬸子那是看得起你,你若這般咒我,別怪我悔了你家祖墳!”
“你敢!三丫她爹昨日才入土,你要是不怕犯衝犯忌,遭天譴,日後病災連連,你來試試!”
“呵!您還真別嚇唬我,圍匪嶺那邊的墳我也是扒過的!你家這幾個懨懨小墳,我難道還怕了不成!”
江峰是個痞的,話說著,一腳抵在李家太爺爺的墓碑上,匪氣十足,絲毫不怕得罪神靈一般看她如何!
吳氏急了,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見過如此無禮無教之人!也怪自己背時,單單就讓她給遇見了,手裡甩起憑弔的燈籠猛往江峰身上砸去。
兩人一下子便拉扯起來。
邊上的李芽兒也過來幫忙,拿起手裡的吊條兒狠狠往江峰身上打去。毆打之間,江峰一腳就將李芽兒從斜坡上給蹬了下去。
“三丫!”眼看著李芽兒滾下去,吳氏驚嚇,是伸手也來不及。這會兒哪還管得了江峰,追著李芽兒就去了。
“三丫!三丫!我的兒啊!”
江峰見人被他踢下去,傻了眼的亦是驚嚇慌張。可想他都沒用力,怎就讓人給滾了下去?
看著連連往下的人,心底沒由來的害怕沒底,加之一陣陰風起,又瞥眼見嶄新的墳土突然滾落些許,整個人打了顫。若是出人命了那可得了?
如此想著,趁著吳氏追李芽兒的空隙,趕緊跑了。
“三丫!我的兒,我的兒啊!”吳氏追了一路才把李芽兒給攔住,好是坡面平滑只有一些浮綠的草,李芽兒滾下來也只是身上青了一些,並無大礙,可抱在懷裡後吳氏就是好一陣痛哭:
“我的兒啊!我命苦的兒啊!咱家怎就這般可憐!蒼天大老爺啊!我的玉皇大帝觀音菩薩,你們咋就不待見我呢!你們可得瞧瞧這世上的人是怎麼欺負咱們的!就是連土匪都曉得不欺老弱婦孺,她劉氏生的什麼崽?就是個畜生!連土匪都不如!老頭子!李家的列祖列宗!倘若在天有靈,你們就讓那畜生不得好死!”
“轟隆!”天空中陰下一個雷。
……
江峰背心額頭全冒了汗,跑回去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裡,愣坐許久仍然不住的發汗害怕發著抖。
劉氏還想問他事兒是不是做完了,怎又這般慌張,是不是又撞了啥?可手還沒扣響門,江玉便從外頭跳跑進來,氣都沒喘勻就說壞事了!
“爹,娘,哥不知怎麼,剛去李家祖墳上鬧了一出,把李家那三丫從墳頭上推了下來,吳氏現在在村口罵呢,把村長和村裡的族老都給引來了!”
不待屋裡人反應,吳氏的聲音便從山頭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