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的聽下來,瞧著劉氏好似手裡真有些底子,王婆子也沒什麼好拒絕的。她也不是愛打探人家家事的主,給錢辦事就成了,哪管得人家是不是把一個家過成了兩個家?
“行了行了,今兒也這麼晚了,你也費了這些個口舌,我要是不幫你,我就說不過去了,不過人家要是不願意,拒了你,到時候可別說到我頭上。”
“瞧您這話說的,哪還有您王婆子說不成的媒?只要您肯出馬,必定能成事兒。”
“得了,你也別給我帶高帽子了,時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們了。”
“好好,不打擾了,我們走了。”
劉氏幾人回來的時間天已深,怕吵著人,幾人輕手輕腳的洗洗睡了。
燭燈照亮床幃,楚嬌娘整理好兩個被褥,自己先鑽進了一個裡邊。魏軒揹著她坐在床邊,脫了鞋。
楚嬌娘不太主動,一向都是別人問什麼,她就答什麼。可他們畢竟是拜過堂的夫妻,這都多少天了?連手碰著手的機會都沒有。
“魏郎,我……有話對你說……”
魏軒側頭看了床裡邊的人,張了嘴,剛想問一句“怎麼了”忽聽屋外頭有一些動響,像是有人撞倒了什麼,視線瞬時被轉移去了外頭。
漆黑的堂屋裡,江玉弓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腿,面目猙獰,手裡的錢袋險些掉在了地上。
方才在王媒婆那裡,她可聽得一字不漏,她娘這是把錢打算全給他哥了,一點沒想著留一點她。說媒的事,也儘讓媒婆子幫她哥去說,她這頭一個字兒也沒提。
她這個母親重男輕女,江玉還是知道的,嘴裡說沒錢,但一面還給她哥起了房子,有幾句話是真的?有些東西她可得自己給自己爭取,這錢她也要拿一點在手,給自己留些才行。
楚嬌娘與魏軒一人裹了一件外衣出來,蠟燭送過去之後,才瞧清是江玉。
“小姑姐還沒睡嗎?”
“睡,睡了,只是起來出恭,太黑了,不小心撞到桌子。”江玉一著急,忙將手裡的錢袋往袖口裡塞去。
魏軒留意一眼,把燭燈放在了桌上,“下次記得燃盞燈。”
“知道了,謝謝大哥。大哥大嫂,你們先去休息吧。”
魏軒不想多理,轉身回了房,楚嬌娘什麼話也沒問,見魏軒回去,也跟著一起回了房。
門一關上,江玉趕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吹了燭燈,做賊似的回頭又看了母親的房間門口,瞧著那邊沒有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回了自己房裡。
東向房裡,楚嬌娘在床上輾轉,她本就是新來的媳婦,還沒到她多嘴說話的時候。可眼下這幾日見到聽到的一些事,放在心裡總歸讓她有些不舒服,想要提一提。
楚嬌娘翻了一個身回來,看著魏軒,身邊的人眯起了眼,呼吸勻稱。
“魏郎,你睡著了嗎?”
魏軒睜了眼,“怎麼了?”
“這幾日……我瞧見婆婆和小姑姐他們,好像有什麼事瞞著咱們。”
“嗯?”
“今日我去山裡撿菌子的時候,前頭的陳嬸和吳嬸對我說,娘和小姑姐他們在外頭開小灶。咱家現在有些接不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