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木製窗欞前,劉母端坐在八仙紅木椅上,手裡端著的是描著鯉魚戲水樣子的茶杯,輕輕的抿嘴喝了一口茶水,劉母抬了抬眼皮子,道:“今日喚你來,就是想要跟你打聽個事……”
底下跪著的,正是那京城裡享譽盛名的王媒婆,如今被劉母叫來,王媒婆心裡忐忑的很,只是跪在底下,輕輕的應聲。
劉母輕聲的咳了兩聲,把茶杯放到一邊的桌子上,道:“關於丞相府的大少爺,你可有所耳聞?”
王媒婆心裡一頓,背上都滲出了點點冷汗,這一天竟是真的來了,王媒婆抬起了頭,看了看面色淡淡的劉母,嚥了嚥唾沫,說了起來。
等到差不多臨近中午的時候,王媒婆這才說完,劉母對她的回答相當滿意,反覆叮囑了幾遍不可告訴別人之後,就賞了她一些銀錢,命人將她送出了府。
王媒婆出了府,這才感覺到沒那麼緊張了,疾步走回家裡,夏知寒早已坐在那裡等她了。
“怎樣?”
夏知寒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裡的茶杯,問。
王媒婆笑笑,“一切都如大少爺所料,老身已經按照大少爺的吩咐說了,夫人好像對老身的話,很是滿意,臨走之時,還賞了老身一些銀錢。”
說著,從袖口裡掏出一個織金緞子做成的荷包,遞了過去。
夏知寒擺擺手,“給你的你便收起來。”
說著,夏知寒便站起了身,“一有訊息,就馬上通知我。”
說完,便抬腳走了出去。
劉母命人送走了王媒婆,便急匆匆的走去了劉左巖的書房。
“見過大夫人!”門口有小丫頭恭敬的行禮,劉母姓木,本身也只是個姨娘,因著和劉左巖的感情,這才在原先的大房死後,被抬了上正房。
木氏看了看那小丫頭的神色,微微的鄙夷,問:“你是哪個房的,怎的會在這裡伺候?”
小丫頭神色一變,有些緊張,卻還是故作鎮靜的道:“回大夫人的話,奴婢本來是在月姨娘的屋子裡伺候。”
木氏一愣,隨即聲音便有些尖刻,“月姨娘房裡的丫頭,為何擅自跑到老爺的書房裡來,怎麼,把這裡當做什麼地方了,書房重地,也是你們隨便能來的嗎?”
木氏身後的貼身麼麼立刻走上前幾步,嚴肅道:“還不快滾下去,等在這裡做這副模樣做什麼,是想讓老爺給你做主嗎?”
那丫頭神色愣了愣,如水一般的雙眸瞬間染上了點點水漬,紅紅的眼眶讓人看起來我見猶憐,當真是一副絕美的美人圖。
木氏瞧見了這情景,眉頭皺了起來,她最見不慣的就是這些個不安生的丫頭,身後的麼麼瞧見了,急忙對著一旁的幾個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幾個小丫頭立刻走上前去,一人一隻胳膊的,把那個丫頭架了起來。
正在這時,緊閉的書房大門被開啟,一身藏青色圓領袍的劉左巖走了出來,皺著眉頭看著現場的動靜,道:“怎麼了,在書房門口吵吵什麼?”
木氏眼皮子垂下來,沒去看劉左巖的神情。
那丫頭瞧見了劉左巖出來,嘴角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隨即又被隱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