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說:“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我把開壇用的法器在桌子上排開,用銅錢劍挑了兩張黃符在蠟燭上一晃,黃符見火就著,“轟”一聲冒起一股黑煙。
我嘴裡念著咒,手上揮舞著金錢劍,在屋裡跳了一會,然後用劍尖點住桌子上的小紙人喊一聲:“起來!”
紙人是我用黃紙裁成的,雖然手藝不咋樣,但是胳膊腿該有的都有。這個法術屬於招魂的一種,是師父親傳,這是我第一回用。
按照師父所傳,桌子上的小紙人應該隨著劍尖立起來,可它只是顫巍巍地動了兩下,就像是有風在底下吹。同時,我感覺那把金錢劍分外沉重。
準確的說是劍尖上的紙人沉重,劍身都被墜彎了,幾乎成為一個拱形。
無奈,我只好衝譚轍大喊:“還他媽發什麼楞,快過來幫忙呀!”
譚轍趕快上前,我倆四隻手抬著金錢劍往上掀,只聽見“嘩啦”數聲響,金錢劍竟然散了架。同時,桌子上的小紙人“轟”一聲著了。
譚轍沒站穩,往後退了兩三步,我也是一臉懵逼:“這他媽牛逼的不行,看來這個鬼魂是被人用法壇鎮住了呀!”
譚轍說:“這他媽是多大仇多大怨,擺著關公像還不夠,還要用法壇壓著不讓翻身!劉米,這事越看越邪門,咱們算了吧。我再去火車站那多蹲點,總有辦法找到老缺。”
我氣性也上來了:“旅館老闆要不是做了大孽,為啥人家死了都不肯放過?兄弟,挖下去保不齊就是個大案子啊!說不定旅館哪個犄角旮旯裡就有等著咱們申冤的小鬼,我修道之人,豈能坐視不理?”
一邊說,我忽然一拍腦門,說:“壞了,誰也沒料到能出這事,我沒帶羅盤。咱們還不好找鬼呢!”
本來打算明天再來的,譚轍卻從手上把表取下來說:“用這個吧。”
我一看就是塊普通的手錶,忍不住吐槽說:“兄弟,羅盤跟表可不一樣……”我話音未落,只見他不知在哪扣了一下,錶盤“啪嗒”一聲開啟了,他用手指撥了撥上面的指標,跟我說:“這東西是這麼用的……”
真的是活久見啊!我從來沒想過,原來手錶也能當羅盤用。
我捏了一撮香灰吹在半空中,暗風流動,香灰像是龍捲風一樣打了個旋,在半空中散開。同時,譚轍手上表盤裡的指標滴溜溜轉個不停,好一會兒功夫,指標才指著一個方向停了下來。
我跟譚轍對視一眼,朝著指標指示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倆出了房間,穿過走廊,下了樓梯,最後在二樓樓梯口的那間屋子門口停了下來,我一看:我靠,這他媽不是我上一回住的那間嗎?
我輕輕推了下門,門“吱嘎”一聲開了,門竟然沒鎖。我跟譚轍對視一眼就推門進去,屋裡沒開燈,黑乎乎一片,窗戶也沒關,窗簾被夜風一吹,“呼呼啦啦”地飄著。
我覺得有點滲人,走過去把窗戶一關,想了想把窗簾也拉上,結果力道有點大,“卡巴”一聲,一個小物件從窗臺上掉了下來,譚轍把它撿起來一看,是個髮夾。
這東西上一回就在這放,這一次竟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