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聽不對勁,趕忙往他那邊跑,大威、二威卻死蹲在原地不肯動。
陸滎仰面倒在地上,一張臉煞白煞白的,褲襠裡溼了一片。馮遠生趕快過去把他扶起來,問:“你怎麼了?”
陸滎抖著手指著前面,聲音哆哆嗦嗦,話都不利索:“那裡,那裡……”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天色已經暗了,四周樹影婆娑,像是從地上長出來的一隻隻手臂一樣在半空中搖晃。
陸滎指的地方是一堆荒草,上面溼了一大塊,用手電照過去黑乎乎一片特別顯眼。
馮遠生說:“你幹什麼了?剛剛是誰在說話?”
陸滎說:“我剛剛尿急,就去那撒了泡尿,結果,我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
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可問題是荒山野嶺哪來的女人?
馮遠生從後腰上掏出槍,把子彈壓上膛,他讓一名小同事幫他打著光,自己小心翼翼地去探草。
可那就是一堆荒草,底下除了一個隆起的小丘,一個拳頭大的窟窿之外,啥也沒有。
馮遠生警惕的在周圍看了一圈,搖頭說:“沒有人。”他想了想,把槍插回腰間,走過來跟我師父點點頭,壓低了聲音說:“劉先生,這件事你怎麼看?”
師父笑了笑說:“咱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吧。”
我站在陸滎身邊,見他要從地上爬起來,想伸手拉他一把。陸滎一看是我,一把將我甩開了。我踉蹌了一下,差點倒下去,幸虧我師妹從後面扶我一把。我師妹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陸滎也急了,冷笑著說:“好人心?說不定就是你們在背後害我,現在裝什麼好人?”
聽他這麼說話,我都想抽他,幸虧師父把我攔下,他走過去看著陸滎說:“我們師徒有得罪過陸兄弟嗎?以至於讓你一路上都這麼針對我們?”
陸滎梗著脖子說:“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坑蒙拐騙的!”
林峒見局勢這麼緊張,就上前來打圓場:“陸小弟,你年輕,經歷的事情少。劉先生是有真本事的,單說咱們蘭山市,被他救過的就不少。”
“救人?”陸滎冷眼看著我們說:“是害人才對吧?你們這些神棍,除了裝神弄鬼的騙錢,還會幹什麼?”
林峒被他一咽,深吸一口氣說:“話可不要說得太滿,難保你有求著人家的時候!”
陸滎“哈哈”大笑:“我求他?我陸滎就是死了,也不會去求他一個神棍!”
林峒也被氣的不輕,也不再說話。他想了想,跟我說:“你是劉先生的高徒,叫劉米是吧?”
我點點頭。林峒遞過來一根菸,我一看,煙盒考究,濾嘴上全是洋文,心想這一定是高階貨。但這傢伙一整天沒正眼瞧過我,現在主動跟我遞煙示好?
我擺手說不會抽。林峒就說:“老弟,你跟我說句實話,之前,你真的見到拓拓了嗎?”
這是什麼意思?我難道還會騙他?我圖什麼呀!
林峒見我不說話,就拍拍我的肩膀說:“老哥我在商場上混跡多年,說是刀口舔血也不過分。所以別人說的話,我都只聽一半。你想想當時的情況。看到拓拓的就你一個人,我們跑過去,你又說不見了。讓我怎麼能相信?那種情況下,我只能選擇相信警犬。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