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廚房忙著做飯,我媽就坐在廚房門口的馬紮上擇菜,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著家常。
我忍不住問我媽:“我和師父走之前不是讓你們養貓嗎?你們養哪去了?”
我媽嘆一口氣說:“養不活。最開始,我從你姨家帶回來一隻小貓,跟雪糰子似的,可好看了。但是剛養了兩個月就丟了。”
我爸就接話說:“那幾天可把你媽心疼壞了,一有空就在村裡挨家挨戶找貓,可是到底也沒找著。”
我媽把芹菜葉子上的土輕輕摔了摔,繼續說:“後來又養了一隻,結果又是隻養了三個月,從拳頭那麼大一點,養的白白胖胖的,會喵嗚喵嗚地抓個小老鼠,可是沒過幾天,竟然被一群小孩打死了!哎——”
我立刻就火了:“誰家的小孩這麼可惡?”
我媽趕快把話題揭過去:“不管是誰家的小孩,咱們總不能因為一隻貓就拿人家怎麼著吧?不過畢竟是親手養大的,我看著心疼,就讓你爸把那隻小貓埋了。”
我爸把淘好的菜下鍋,熱油鍋裡立刻就“滋滋啦啦”響成一片。我爸蓋好鍋蓋,用滿是花的圍裙擦了擦手,有些惋惜地說:“從那以後,你媽就不讓餵了。不過說來也奇怪,咱們村兒裡的風水似乎不適合養貓,這左鄰右舍,不管是大貓小貓都養不活。”
我和譚轍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睛裡看到了恐懼:貓是老鼠的死敵,村裡出現這種情況肯定和那隻老鼠精脫不了干係。
我繼續問我媽:“最近……劉柺子家有沒有啥動靜?”
我媽“呵呵”笑了兩聲,說:“人家可是富貴了。車也買了,生活也改善了。劉柺子出門的時候,脖子裡都帶著這麼粗……”我媽用兩個指頭蜷成了一個圈,有些誇張地說“……的金鍊子!”
我爸在一旁補充說:“只不過,聽說他孫子好像是病了!”
我腦中靈光一閃,趕忙問:“病了?什麼病?”
我爸搖頭說不知道:“好長時間沒見過那孩子出門了,據說是在家養病。哎,小小年紀也是可憐吶。”
我若有所思,我媽見我神情不對勁,就把手裡的菜丟下,走過來問我:“你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們?”
我趕忙笑著搖頭:“沒有啊。你們整天想啥呢?”
我媽知道我在撒謊,就扭頭去看我爸,我爸衝她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你就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我媽果然不再追問。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譚轍那個馬屁精把我爸炒的每一道菜都快吹上天了,我爸很是受用,小尾巴都有些翹,端著碗扒拉著米飯,笑說:“你要是喜歡吃就常來,這都是家常菜,我拿手!”
我媽在一旁看著我爸,但笑不語。
到了晚上,等我爸媽都睡著了,我才躡手躡腳的把譚轍叫醒。
其實譚轍知道我們晚上有行動,所以根本就沒有睡,我剛走到他旁邊,他就醒了。
我倆帶好東西出門,怎麼也沒想到,剛把門開啟,就看到牆頭上趴著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