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幅樣子倒是有點像謝摶,料定了我從譚轍嘴裡扣不出有用的東西,一樣的氣定神閒,一樣的讓人討厭!
我陰陽怪氣地說:“你躺在這也不怕著涼?”
回到房間,我先給家裡打電話報了平安,然後稍微猶豫了一下,又撥通了師父和師妹的手機號。
師父的手機裡一直是忙音,有些縹緲的不真切,我那顆在磨難中漸漸磨出繭子的心像是萬里汪洋中的一葉扁舟,不知該偏向何方。
劉焱焱的手機則是完全打不通。移動公司的小姐姐用標準的普通話、倫敦音告訴我師妹的手機沒有開機。
到了晚上,謝摶的晚飯就簡單很多,我忍不住吐槽:“我們這剛回來半天,待遇就從天上掉到地底下啦?”
謝摶“呲溜呲溜”地喝著碗裡的稀粥說:“晚上少吃點,活得長!”
他頓了頓,把手裡的粥碗放下來,發出一聲輕蹙的響動。這聲音成功引起我們仨的注意,我們仨一抬頭,謝摶的眼睛正從我們仨臉上掃過,我知道他是有話要說了。
“說說吧,你們都有什麼打算?”
提到以後的打算,我們卻不由沉默了,我也捧著粥碗,似乎眼睛裡只有粥碗裡那幾粒熬的軟糯的香米。
謝摶見我們都不啃聲,就指著我說:“劉米先說,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不願意回答我嗎?”
謝摶笑說:“願不願意回答是我的事,問不問是你的事。”
我無奈,心裡把他從頭到尾問候了一遍,才說:“接下來,我想去找我師父,找我師妹。等我找到他們之後,我就想回家了,找個工廠打工吧。”
我們這一路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艱難險阻,光是死路都不知道走了多少條,我反而開始嚮往從前那種平淡、單調的打工生活。
我想起了某位名人說過的一句話:平平淡淡才是真,安安樂樂方是福。
我挑眉看了謝摶一眼:“謝大師,我師父和師妹的下落,還全賴你指點!”
謝摶擺擺手:“這些事本就是水到渠成,急不來的!”
他這一句話好像什麼也沒說,但卻給了我一顆強效的定心丸:謝摶的意思是,我師父師妹都還安好,只是時機未到,所以不能營救?
我還在揣摩謝摶的話,他卻已經轉頭去看譚轍。他對譚轍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有些低沉:“那麼……你呢?”
“我?”譚轍舔了舔嘴唇,似是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謝摶說:“你不願意別人為你涉險,但別人卻心甘情願為你赴湯蹈火,在這個世界上,茶冷了可以潑掉,別人的熱心冷了,可就不容易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