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救了?其實我甚至都不敢抱有這樣的期望了。
在被死咒折磨的這些歲月裡,我明面上與正常人無異,每天該吃吃該喝喝,過得沒心沒肺。可是我內心的感觸,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只有我自己知道。
“咱們先解決眼前的困境,其他的話以後再說!”趙風箏從地上撿起黑虎調魂旗塞到我手裡,囑咐我自保,然後她和譚轍並肩站在我身前。
譚轍帶來的小奶狗撕碎了紙月亮之後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說來也奇怪,紙月亮好像是這個幻境的風水眼,被撕毀之後,四周的一切都歸於平靜。迴圈停止了,紙人也不見了。
我被譚轍和趙風箏擋住了視線,面前的情況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我能聽到有人哭,不,是有兩個人在哭。
一個女人,一個男孩。
透過譚轍兩條腿之間的縫隙,我看到對面的地上有一小片光影,看起來像是有人提了個燈籠。
我聽見譚轍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三番兩次跟我們過不去?”
有一個女人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寶貝乖兒子,看清楚這幾個人了嗎?幫娘把他們都殺了!”
一個略顯稚嫩的小孩兒拍著手說:“好好好!我剜出他們的心肝給娘下酒吃!”
她話音剛落,我就聽到小孩尖利的長嘯,趙風箏腿腳有些不靈便,她負責照顧著我往後躲,譚轍並兩個紅紙小人兒迎頭衝了上去!
趙風箏拉著我往後躲的時候,我看到對面衝過來的那個小孩:白麵獠牙、雙目赤紅、一身的戾氣!
他是……二寶!
“二寶!二寶!”我強撐著身體呼喚二寶的名字。
可是二寶一張嘴,衝著我露出獠牙獰笑起來。看著他的神情,眼睛裡只有殺欲,已經完全不認得我了!
這還是曾經那個會拉著我的手,叫我“劉米哥”的小屁孩嗎?
好好的一個懂禮貌的小孩子,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
經我這麼一喊,譚轍好像也認出了二寶,面對如此大的形象落差,譚轍顯得有些難以接受。
就在譚轍怔愣的瞬間,二寶已經一拂塵甩過來,幸虧譚轍反應快,身子一側躲了過去,不過有幾根浮塵的鬚子還是刮到了譚轍的手,他的手上立刻留下幾道血淋淋的痕跡。
趙風箏立刻衝著他大喊:“他已經不是咱們認識的二寶了,你要小心!”
譚轍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自幼跟著七叔,雖然學到些強身健體的本事,但七叔捨不得他吃苦,真槍實彈的幹仗他是不行的。就算是論術數,他也是入門最晚,學得最慢的一個。
果不其然,譚轍接連甩了幾張黃符,都被二寶躲了過去,可二寶的浮塵譚轍卻有些招架不住。
我看譚轍幾乎難以為繼,趕忙催促趙風箏過去幫忙。趙風箏指揮著兩個紅紙小人兒上前衝鋒陷陣,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個小傢伙明顯有些精神不濟,沒有最初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