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倒有些別緻。”
南瞻部洲,長江之側,有一酒樓,高高聳立,尖頂飛簷,金碧輝煌,讓人為之讚歎,只引來無數文人騷客來此,引吭高歌,吟詩作對。
一個白衣中年人緩緩走來,行走在略顯狹窄的酒樓空間和擁擠的人群之中,卻走得極為輕鬆,這酒樓之中一眾人在看到他的時候,總下意識地讓開了道路,哪怕他在笑看著極為親近,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身體,等讓了之後,才滿臉懵逼,好奇自己為什麼會讓。
白衣中年一路走上頂樓,看到靠窗的位子上,有一老一少兩個道人坐著,嘴角微微揚起,直接坐在了老道對面道:“道長,許久未見了。”
“也不算久,距離東海也沒有幾日。”老道即是姜山微微一笑道。
“是啊,說好的,見完望舒,等我回來,結果我一走,你就不知道去哪兒?果然,道長脖上無韁繩。”玉帝搖頭道,這就是頭野牛。
“那是,有了韁繩,那還能是我嗎?又怎麼陪兄臺喝酒呢?”姜山笑道。
“就是要喝酒才奇怪,今日收到訊息前,我還遲疑了一下,要喝酒,竟然是來這裡,這般正經,難以想象會是你來邀我,我甚至還想過是否是有人冒充於你。”玉帝道。
玉帝和姜山下凡偷偷見面,也不是一兩回了,一兩百回都有,但幾乎沒來過酒樓。
“正經?”
坐在旁邊偽裝小道士的楊戩聽到這裡,微微一挑眉,酒樓就很正經嗎?
那平日裡,伱們去的地方難道很不正經?
“兄臺這說的哪裡話,酒樓便是好地方,我與我師弟很是歡喜,有酒就好。”姜山一本正經道。
“莫不是怕了太陰星君?這還沒有成為道侶,道長你這就要夫綱不正啊,著實令人堪憂。”玉帝搖頭晃腦的,一臉感嘆道。
“這就夫綱不振?那是要去哪裡啊?”楊戩好奇道。
“小友也好奇嗎?那旁邊的鯉躍樓就很不錯,其中有歌姬擅吟也。”玉帝笑道。
“歌姬?如此汙穢之地,也要去?”楊戩聞言當即眉頭緊皺。
“師弟,我是清白的,我不喜歡去。”姜山一本正經地說道,同時瞥了眼玉帝,都是你舅舅逼我的呀。
你師兄我是光風霽月一般的人物。
“清白?”玉帝眉頭緊皺,你和這兩字有關係?
想了想,玉帝又掃了眼楊戩,然後看著姜山道:“說來,道長還沒有介紹這位是?”
姜山說這一次,會帶一個兄弟來見他,說這個兄弟是天賦異稟,神通廣大,玉帝沒有太在意,姜山推薦,他就來看,而品性,姜山這麼多兄弟,除了白無邪之外,其餘的玉帝沒見哪個純潔,但這個好像有點不對勁誒。
“要不你說?”姜山看著楊戩好笑道。
楊戩點了點頭,看著玉帝道:“舅舅。”
“舅舅?”
玉帝頓時眼睛一瞪,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目光掃在楊戩身上,精氣神足,神體鑄造,天地二氣圓滿,已經彼此融匯,隨時可能渡第三劫,這是二品圓滿。
他外甥?
那個修煉兩百年都不到的外甥?
等等,剛才在這外甥面前,說了什麼?
王母一直很想見來著?
想到這裡,玉帝當下虎軀一震看著楊戩,露出慈愛的表情道:“你也長大了,有這樣的成就,也不枉你那一路上吃的苦楚,忍飢挨餓,還要與野狗爭食。”
“舅舅知道?”楊戩微微一愣,訝異地看著玉帝,當初他離開南瞻部洲,前往西牛賀洲,一路上艱難險阻,最落魄的時候差點就被妖怪吃了,和野狗搶食物,已經是很好了,畢竟一群野狗也打不過他。
“自然,舅舅只有你一個外甥,哪裡會不關心你啊。當年舅舅就想帶你走,可是啊,你就想著自己修煉,舅舅自然不能阻了你的前程。好在你選了一條好路,你的師父比舅舅想象中的還要出色。”玉帝摸了摸楊戩的頭,感嘆道。
二郎啊,你要知道舅舅就你一個外甥,你也就舅舅一個舅舅啊,這要是和你舅媽說了的話,你就沒有舅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