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知道甚麼?”
太和殿內,聽聞姜鐸連姓都給他變了,今日賈薔面色第一次發生了變化,目光不善的看向姜鐸。
姜鐸嘎嘎笑道:“小子,老子就知道,你必也知道此事。不然,又怎會每每做出不合人臣之理的事?
尋常勳門臣子,誰如你這般為黎庶社稷著想?千百年來,都無一人!
你若非天家嫡脈血親,犯得著傾家蕩產的幫扶天家,還搏命去殺博彥汗?
你又不是當世聖人,也不是菩薩轉世,被人欺負成這般,還步步退讓,想著開疆拓海,哪來的如此慈悲?
其實老子打一開始就知道了,之所以不說,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到何等境地……
嘖嘖,當年寧國賈敬與義忠親王當真是君臣相得吶,任誰都以為將來必成一段佳話,不想景初十八年,義忠親王突然被廢,賈敬也自甘墮落,考中了進士都不去做官,跑去城外燒香拜佛修長生去了。
義忠親王為何被廢?賈敬為何如此?
真正的緣由,知道的人當年就不多,如今還活著的就更不多了。
恰巧,老子便是其一。
其實若非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老子是真不想拿此事說嘴。
畢竟那義忠親王,連老夫也要讚一聲,百世皇朝第一賢太子。
至今還有不少老臣,常憶其賢德。
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義忠親王也非完人,也有毛病。
正是這個毛病,使得他被廢……”
“老公爺,到底是甚麼毛病?當年只聽說義忠親王犯了狂症,對先帝不敬,狂悖無禮,莫非不是如此……”
薛先皺眉問道,這老鬼許是裝死裝的太久了,如今一開口就喋喋不休,老婦人一般。
姜鐸嘿了聲,瞥了薛先一眼,道:“倒也不算全錯。義忠親王犯的毛病,就是寡人之疾。當然,以他的身份,好色不算甚麼大毛病。偏偏,他勾搭的……咳咳,他愛慕上的,是當時的貴妃娘娘,他的妃母!
怎麼樣,一聽這個,是不是覺得很耳熟?嘎嘎嘎!不愧是一脈相承吶,都是一個德性!”
賈薔在一旁已經黑了臉,目光森然的看著姜鐸。
球攮的老忘八!
姜鐸一點也不在意,沒毛的眉頭挑了挑,繼續興致勃勃道:“那會兒先帝爺身子骨已經不行了,身無扶雞之力!秦貴妃卻是天下第一等的美人,正值嬌媚之年。
而義忠親王的風姿,就不必老夫多言了。老夫平生別無長處,獨這相貌,你們也瞧見了,堪稱一絕!可這輩子,於相貌上,老子卻服義忠親王,連老子也比他稍微差那麼一丟丟。
咳咳,正趕上那年先帝南巡,讓義忠親王監國,難免常進後宮問安,不料就與秦貴妃多照面了幾回,有時候黃昏,有時候夜晚……這一來二去,就成了勾搭在一起,成了郎情妾意……”
賈薔咬牙道:“老公爺,你老糊塗了不成?誰有心思聽你在這說這些宮闈秘事?”
事實上,還是有許多人想聽的。
天家秘事,從來讓人覺得過癮!
且很不少人,猜出了姜鐸想說甚麼。
果不其然,姜鐸咂摸了下乾癟的嘴後,繼續道:“別急別急,就要入正題了。兩人郎情妾意,花前月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七上八下的成就了好事……
義忠親王極具才幹,他執掌宮務,想瞞天過海,不算難事。總之這天長日久,也一直未被人發現,直到秦貴妃有了身孕!
可有了身孕,起初也未被發現,被安排的周到。直到臨產之時,也不知怎地,太后給摸了過去,這才被發現了私情。
對了,此事真偽,現在還可以去尋太后,也就是現在的太皇太后對峙!
先帝那會兒廢了好幾年了,也有一二年沒讓秦貴妃侍過寢,這些太后是知道的,這還了得?
事情敗露,賈敬那忘八羔子原是準備來一場玄武門宮變的,球攮的還直接尋到了老夫家裡來,說是要奉太子登基。
可義忠親王居然捨不得秦貴妃,也捨不得兩人的骨肉,就這樣,被耽擱了下去,先帝揮手廢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