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給爺辦了沒有?”
剛出九華宮,李暄就拉著賈薔嘰嘰咕咕問道。
賈薔無語的看著這位,道:“你還真有幾分昏君的氣質……你急甚麼?”
李暄罵了句後,惱火道:“爺都快被邱氏那忘八給煩死了!越看著她一臉衰相,就越想雲氏的溫柔小意兒……”
賈薔提醒道:“太子妃到底是給太子生養女兒之人,也算是一路扶持過來的。眼下太子即將登基為帝,成為天下至尊。偏對她的不耐煩明眼人都看得出,所以愈發不安。你給點耐心……家和萬事興吶。”
李暄張口就想罵,不過看到賈薔臉上的誠色和關心後,按下怒意,道:“你從前與爺說,未經人苦,莫勸人善。如今到了你這裡,反倒勸的起勁兒。爺不能同別個說,但能和你說。等爺登基親政後,第一件事,就是廢了她!”
賈薔聽出不對勁來,看著李暄臉上的憎恨,輕聲問道:“可是她,幹了甚麼不當之事?”
李暄眼圈都紅了,咬牙道:“爺才知道,爺先前在王府幸的幾個丫頭,都有身子了,結果被她下令帶下去生生折磨致死!你說她多歹毒的心?那些丫頭,還都是她身邊的丫頭!爺的骨肉……”
賈薔聞言心頭一驚,道:“此事……娘娘可知道?”
大戶人家內宅廝鬥之狠毒,他是知道一些的,但沒想到,會發生在李暄身上。
李暄長呼一口氣,道:“知道。不過,母后勸爺先忍著。眼下一切都以爺登基為先,此刻抖露出這些事來……爺愈發成笑話了。賈薔,爺受不得這口鳥氣。爺十五登基,十五日晚上,爺要見到雲氏。”
賈薔唬了一跳,道:“你想坑死我?再者,一個女眷如何進宮?”
李暄冷笑道:“你家那婆娘挺著那樣大的肚子,都能直楞楞的往宮裡進,雲氏進不得?再說,那天百官誥命都要進宮,與……與太后和邱氏見禮。你安插不進來?”
賈薔扯了扯嘴角,無奈道:“你牛逼!如今愈發有天子蠻不講理的氣質了,很好,我看好你!”
李暄氣笑,嘿嘿樂著往賈薔肩頭擂了一拳,嘖了聲道:“多虧有你小子,不然爺得過的多無趣?經筵日講?爺經筵他奶奶個腿!”
賈薔哈哈大笑起來,又小聲道:“早上我就同家裡說了,去津門將雲氏取來。不過你也別忒急,登基之後馬上就是選秀。天下美人齊聚皇城,你還怕沒福享?”
李暄譏諷道:“你當爺是你?色中惡魔……要不是你這淫棍從不向外招手,兔子只吃窩邊草,爺都不放心你進宮!”
賈薔心虛的抽了抽嘴角,反駁道:“扯淡!純屬造謠汙衊!”
李暄又勾肩搭背小聲道:“你幫爺把雲氏快點弄來,換個身份認個姑姑,不過一定要避開母后。等選秀的時候,爺幫你留意幾個顏色好身量好的……”說著,還在身前誇張的比劃了下,擠眉弄眼道:“你也要封王了,按例可享受昭容、彩嬪和內侍的服侍,爺到時候一高興,多賞你幾個!嘿嘿嘿,哈哈哈!”
看著樂不可支的李暄,賈薔無奈仰天一嘆,話不多言,拱了拱手後,告辭離去。
九華宮那邊……卻不必急。
一切,等十五那天,李暄登基後再說罷……
出了皇城,看著百餘親衛等候多時,賈薔翻身上馬,一勒馬韁,往西城寧榮街方向駛去。
……
九華宮,西鳳殿。
尹後絕色的臉上神情清冷的看著去而復返的尹褚,緩緩道:“大兄之言,本宮卻不知何意?”
尹褚形容恭敬,但語氣堅定,沉聲道:“娘娘應該知道,如賈薔、林如海之輩,如今業已表明心跡,不願做大燕之臣,自棄聖道於外!為了大燕的江山社稷,為了太子的基業穩固,娘娘也該盡力羈勒之,而不該如此寬縱!”
言至此,他聲量漸高:“娘娘莫要為賈薔那番鬼話所迷惑!若不拿下大燕,若無大燕億兆百姓為底,他拿甚麼去征戰萬邦?他越是有如此野心,朝廷才要愈發防範忌憚,而不是親厚縱容!”
尹後聞言,鳳眸中目光淡淡,看著尹褚緩緩道:“尹大人,你在教本宮做事?”
若是昨夜之前,這番話說不得還會打動尹後。
但今日,尹後自忖已有足夠把握,信任賈薔。
雖然,還需要一些手段……
她不是沒想過尹褚所言之事,但賈薔明白的告訴他,只是需要一些失地難民而已。
且足有五年時間,來證明德林號的存在,對朝廷到底是好是壞。
這些,就足夠了。
另外,以她現在的身份和心性,已經容不得再有一人,對她指手畫腳,強硬教誨了。
親兄長,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