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抓緊時間造船,要發展壯大,要先向西夷學習,學習他們的造船、航海、海戰本領,而後出海拓疆!
臣此生別無大志,只求為我炎黃子孫,為我華夏民族,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使得後世子孫們,不會發現周邊皆為西夷走狗之邦,鬼畜之國,不會叫他們孤立無援的獨自戰鬥!
天機難得,臣要這些大地之上的百姓,皆說漢家之言,要他們所寫,皆書漢家文字!”
言至此,他霍然轉頭,看向韓彬、韓琮、李晗等人,道:“我賈薔若想不臣,何需造反?!這世間之廣闊,何處我來去不得?
諸位若還是不信,你們其中大可派一人出來,本公送你們出去看看,這世界,到底是甚麼樣的。
也免得,你們整日自詡為救世之臣,其他人皆為奸佞之臆想!”
韓彬等一個個面色難看之極,眼睛卻盯著這幅天下輿圖挪不開眼。
他們未必認可賈薔征伐天下的意圖,但對於世間的真面貌,他們心懷無限憧憬,想重新認識一番。
不止他們,連李景、李暄甚至趴在一邊已經不再吐血的李時,都怔怔的望著輿圖。
若賈薔所言都是真的,那千古以來的豪傑英雄,豈非都成了笑話?
唯獨尹後,見賈薔不無得意的看著她笑,目光明媚的橫了他一眼,隨後與韓彬等道:“元輔若未看夠,就帶去武英殿看罷。不過,也莫忘了正事。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既留下詔書,要五兒登基為帝,皇上為太上皇。那此事就該快快操持起來……對了,新君封賞中,莫要忘了賈薔的王爵。”
韓彬緩緩點頭,知道該他表態了,道:“既然寧國公有此宏偉之志,那接下來,朝廷上斷無人再與你為難。只是,寧國公不得插手軍務,不得插手政務……”
“有一事提前說明。”
賈薔忽然打斷道。
“甚麼事?”
賈薔笑了笑,道:“非我插手軍政,只是在粵州時,忠勤伯楊華聯絡兩廣總督、巡撫等,欲秘密伏殺於我……”
韓彬聞言悚然而驚,楊華還則罷了,葉芸卻是他下一步準備引入閣的新黨重臣,他厲聲道:“混帳!!葉芸何在?賈薔,你敢……”
“你放肆!”
不等韓彬說罷,賈薔厲聲喝斷道:“他們要殺我,我就伸著脖頸讓他們殺?老賊欺人太甚!”
尹後襬手止住了韓彬、韓琮等的開口,輕聲問賈薔道:“賈薔,那你殺了沒有?”
她是知道,韓彬有心將葉芸調入京中,直升軍機為相的。
連尹褚都認可此人的才能,認為人才難得。
賈薔扯了扯嘴角,百鍊鋼,有些惱火道:“他們不過奉命行事,一群可憐蟲,臣殺了又有甚麼用?臣將他們一併攜帶北上,此刻丟在津門。”
尹後聞言笑道:“本宮就知道,你最知輕重。”
眾人海松了口氣,賈薔卻笑了笑,目光冷然的看向韓彬等,道:“也只有最後一次了,臣雖顧全大局,但也絕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下一次,縱是天王老子,臣也要教他們明白,臣之刀,絕非不斬枉死鬼!”
“好了好了……”
尹後與面上難看的韓彬等道:“既然人都無事,派人去接回來罷。正好如今中樞缺人,元輔看著該如何安置重用。還是那句話,眼下五兒登基為重。”
韓彬等再不多言,不過也夠不要臉,臨走時還是讓人將那副天下輿圖帶走了。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麵皮為何物,有時重要,但有時也不重要……
等他們走後,尹後與牧笛道:“送李時去銀漢門內繼續讀書勤學。”
李時聞言,連求饒的心都死了,只是慘笑著,喃喃叫著“父皇,父皇……”
銀漢門說是門,其實也有三間殿。
只是卻無門窗避寒之物……
眼下秋時,業已霜降,便是壯漢,也在彼處捱不過幾天……
等李時被帶下去後,尹後看向早已昏睡過去多時的姜鐸,嘆息一聲道:“若無老公爺這等國之柱石在,社稷何其險也。李景,你親自送老公爺回府,安頓妥當。”
李景並無多言,從賈薔手中接過輪椅後,輕輕推著姜鐸去了。
等李景也去了,賈薔看向今日罕見沉默許久的李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殿下大可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而且這五年內,我會讓殿下看清楚,德林號不是隻會從大燕抽血,而是會更多的反哺於大燕。五年後,大燕一定富強遠勝今日。都說帝王是孤家寡人,但我還是想和殿下,做一世之友人。”
李暄撓了撓頭,看著賈薔嘟囔罵了聲,道:“球攮的,還是你會頑……大哥方才已是心動,拿定主意了。必是想著將來也要出海佔一地兒了……爺,爺就算了。出去遊頑幾圈還成,打江山……你們能幹的去幹罷。四哥也真是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