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既已約好,即刻便啟程去往戲堂,一路上互相交代了稱呼,雖然各懷心思,但也相安無事。
“柳公子,不知你之前所說知道我空蟻去哪,是真是假。”古川疑惑地問道。
原來這人姓柳,乃是這黑市的幕後老闆之一,綽號冥火,不過既然黑市是聚賢閣坐莊,聚賢閣又是以木王府為幕,不知這柳公子和木王府有沒有什麼關聯。
一路上古川一直在琢磨這一點,也多了份心思,不過無論怎麼套話,那柳公子始終不曾透露分毫,古川也就作罷,問起空蟻的事來。
“那自然是真。”柳公子搖頭晃腦:“不知古小友有沒有聽過三狍三花。”
“三狍三花?”
“嗯,這三人是三胞姊妹,雖實力不咋的,但尤善騙術和竊術,是我們小泉城大名鼎鼎的樑上君子。”
“那三狍?”古川想起了什麼,有點激動。
“三狍自然是指她們三人的靈獸了。”
古川恍然大悟,大有拍腿驚起之感,腦子裡回憶起抄小道時偶遇的那三個女子,心想:“難怪我見那兩個黑衣女子雖出手狠辣卻無殺心,難怪那白衣女子既要裝暈又急匆匆走掉,難怪彼時天機預警那麼輕微,原來不是傷身之事,而是有失物之患。”
古川心中後悔不跌,暗暗叫苦。
不過又想到深層,問到:“柳公子怎麼知道,難不成有跟蹤我等?”眉宇間似有怒色。
柳公子微微搖頭:“這就事關另一個好訊息了。”
“哦?”
“實不相瞞,我們聚賢閣不少成員也被她們或騙或竊,失了許多財物,因此我們便出動人手到處抓他們,不久前就成功將這三人給帶了回來,交代罪狀時提到了你,我一想,這不就是古小友嗎?這才前來報訊。”
古川將信將疑,心頭戒備更甚,主要是這柳公子的出現,言語太過奇怪,就好像他知道自己會去哪裡,又知道自己需要什麼,總是能及時給自己幫助一樣。
讓古川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古川心頭這樣想著,嘴上卻不是這樣說的:“那請柳公子不日帶我去見上一見,讓我看看這三位樑上君子有何過人之處。”
“好說好說。”
不急不緩走了小半日,又到一清淨之地,遠遠看去渺無人煙,只有一個大廟,還有一座小橋,橋下溪水緩緩,幾隻白鷺纏頸互啄。
“到了。”柳公子出聲到,眼裡驟然明亮了幾分。
“原來是個戲痴。”古川心想,便一同往橋上走去。
走到橋上,柳公子率先介紹起來:“我東海帝國有四百八十廟,盡是樓臺煙雨中。”
古川順著看過去,那大廟果真朦朦朧朧,似藏在煙霧之中,叫人看不仔細。
“再說我們這山水,當真是水秀山青眉遠長,不知羨煞了多少異國遊子。”柳公子指指遠方的山,指指橋下的水,臉色間帶著驕傲。
古川心不在此,只想快點陪柳公子看戲,看完後好早點去找空蟻再辦他事,於是敷衍了一句:“果真如此。”
柳公子看出了古川的心思,也不再多言,領著古川快速到了廟裡。
廟裡橫七豎八地擺放了十幾張桌子,卻無一人上坐,廟中央搭了個戲臺子,後鋪紅幕,不飾一物,只有幾縷金線強作點綴,幕的兩邊留了很長一段布子,綰作紅花。
桌子旁早有兩侍女等候,皆穿紅衣,頭戴紅簪,面施嫣粉,看起來頗有煙雨風味,兩女子一見古川等人來到,連忙迎了上去,“大人”,“公子”的叫著,讓人倍感受用。
但古川見到這戲臺的佈局,戒意暗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