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隻犼還只是幼年,未開心智,但發奶音,卻已有士境實力,看樣子像個嬉皮搗蛋的主。
犼一見蒼月,便如孩童見了父親,屁顛屁顛地跑去,一下子撲在蒼月懷中,左翻右滾,上舔下舐,似在撒嬌。
古川見之,心中大喜,世上還有什麼比幼年的上古異獸更好的東西呢,迫不及待地說:“前輩,既然那猙猊已經得不到了,你不如將這犼給我吧。”
蒼月挑眉:“哦?你倒有點見識,竟然認得出它是犼。不過給你卻是萬萬不可能的。”蒼月一邊說著,一邊梳理其毛髮,眼中滿是疼愛,又是無奈。
“為什麼?”古川問到,心想:“之前無論是滅世猿,青龍刀,還是剛剛的猙猊二獸,蒼月老頭出手都挺闊綽的,怎的到這犼這裡倒小氣起來,雖說它珍貴稀有,但也不比泰嶽,青龍好上多少吧。”
“我倒是無所謂,關鍵是這小傢伙不願意啊。”
古川翻了個白眼,心中不以為然:“試都沒試,你怎麼知道,而且他願不願意是他的事,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嘴上卻說:“還是讓我試試吧,他若不同意,我絕不強迫。”
蒼月見古川如此執著,悠悠嘆了一口氣:“它是一隻棄獸。”
棄獸就是指那些已經和人類簽訂了契約,卻又被拋棄的靈獸。
古川心中一驚,暗自罵娘:“哪個蠢貨連犼都要拋棄,真是個傻叉。”嘴上卻說到:“前輩,棄獸我倒不介意,不如就讓我試試吧。”一臉討好。
哪知蒼月竟然直接笑了起來:“小子臉皮倒是挺厚,還你不介意?你不介意有什麼用,它介意啊!”
見古川一臉疑惑,蒼月娓娓道來:“它本名為夕,原跟隨一大能,已至尊境,兩人雖是主獸,但卻親如密友,形影不離,在大陸上闖下響噹噹的名頭,直到某一天,兩人進入一奇山,夕誤食了轉輪果,竟然一夜之間回到幼時,雖記憶未受影響,但實力盡退,也一併回到幼時,心智也成了孩童。後那人遍訪天下,尋求解救之法,一年之後,未果,為了不受之影響,那人斬斷緣分,將夕拋棄,幾經輾轉,來到此處,成了一野孩子。”
古川臉色變了變,他因為斷絕了與其他人的情感,同自身靈獸的感情卻愈感親密,深知這種互相依賴的濃厚深情。
“而此地竟有一處連通煉獄,他誤打誤撞認識了我,我見他可憐,便時時抽空來此陪他玩耍。”說到這裡,蒼月長長嘆息一聲:“他雖歸為幼年,再生童心,但對人類仇恨不已,更遑論同人類再籤契約。今日若不是我在這裡,他可能直接便向你打來了。”
說完,蒼月又撓了撓它的腹部,夕在蒼月的懷裡打了個滾,一臉享受的表情,只是時不時看向古川的眼中帶有濃烈的恨意。
古川聞言,無話可說,佇在原地,心想:“若真是如此,倒有點棘手。”
古川覺得自己多半無法同他簽約,便想放棄,但又心有不甘,不想讓機緣白白流走,對蒼月說到:“前輩,還是讓我試試吧。”
蒼月搖了搖頭,心想這小子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蹲身將夕放下。
古川試著跟他打招呼,一臉溫和,像是個鄰家大哥哥:“嗨。”
夕一見古川卻像遇到了仇人,口中噴火,撲殺過去。
古川連忙執行化獸決,以金鱗深淵鱷的力量作為抵擋。
古川一邊苦苦支撐,一邊思索馴服之法,內心亂作一團,心急如焚。
夕雖重回幼年,但實力比古川強上不少,而且出手盡是殺招,又似孩童撲打,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