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參加殿試的學子們神色有緊張、有擔憂、有無奈、有失望、也有淡然的,畢竟這幾張白紙關乎他們的前途到底是迴歸普通百姓還是朝廷大臣。
卷子被收走之後,按照規定要眾臣當著皇上的面來一一篩選考卷,只要卷中有一點關於皇帝不利的字眼或者朝廷、天下這份考卷就被他們給壓下不會交到皇上手中。
但是當宋丞相和各位尚書、學士們打算看卷時,風元開口道:“你們不用看了,這次殿試朕要親自來看。”
此話一出,所有大臣都是一愣然後面面相窺。而殿中還未離開的學子們也是個個神情帶著驚訝。
“父皇聖明。”白玉珠自己也驚訝了下,然後先脫口而出。不管是誰閱卷,兆風和兆堯的名字定不會被抹掉,有她在,沒人敢動他們兄弟二人。
“皇上聖明。”丞相他們全部看向簾子方向,下一刻異口同聲道。
風元看向白玉珠,他的眼神一片深邃,看不出絲毫情緒。
一片吾皇萬歲聲下,風元先行離開,他身邊的貼身大太監將那厚重的試卷全部一併帶走。這時,白玉珠走出簾子,殿中的大臣朝著他們行禮,禮儀客套一番,她走到兆風面前道:“老夫人有些日子沒見到你們兄弟二人了,不妨一同去給老夫人請個安吧。”
兆風恭敬道:“是,太子妃娘娘。”
有長兄在,一般沒必要兆堯都不會吭聲,只是下一刻他走到幾步之外的公孫明身邊壓低了嗓音道:“你知不知道,直視鳳顏乃是死罪!”
公孫明頓時訕笑了一下,帶著一股痞氣,他看向兆堯道:“知錯知錯,還請兆兄高抬貴手。”
兆堯抿唇笑了下,他轉頭看向和兆風說話的白玉珠低聲對公孫明道:“我好像記得揚州公孫氏家是江南首富啊,你做逍遙自在的貴公子不好麼,還跑來考功名。”
公孫明臉色一驚,隨後笑道:“就是貴公子做膩了,才來考功名,看看能高中不,誰曉得今年科舉會碰到你們兩兄弟,我看,馬上我就要捲鋪蓋回揚州繼續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了。”
兆堯一笑,他看向公孫明眼神深深的壓低了聲音道:“只有朝中有個一官半職才能接近我的表姐。”
公孫明滿臉燦爛的笑容瞬間僵直,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兆堯,卻見兆堯遞給他一個別具深意的眼神,然後他看向了正在抿唇輕笑的太子妃,眉目如畫,嬌媚可人,如同畫中仙子那般的沒的不可方物。
“堯兒,一同去見老夫人。”白玉珠笑容可掬的看向站在公孫明身側的兆堯。實際上,她已經將兆堯和公孫明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習武之人就是這點好,敏銳的不會錯過任何事情。
“是,太子妃娘娘。”兆堯微微一笑恭敬道。
白玉珠只是盯著兆堯看著,就算臨走都沒瞧那公孫明一眼。
兆風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公孫明然後跟隨在白玉珠身後離開。兆堯轉身要走的時候,他伸手拍了一下公孫明的左肩,笑的意味深長。
白玉珠上了玉輦,兆風和兆堯跟隨宮人們跟著玉輦行走。沒多久,她便下了玉輦,讓宮人們遠離她很遠後,她一邊走著一邊意有所指問道:“堯兒,為何你會對公孫明說那些話?”
兆堯一聽這話他驚訝了下,隨後走上前與白玉珠並肩而走,他語氣帶著恭敬道:“本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是兄長之前被那些心胸狹隘的書生羞辱時,他自個報上名號。堯兒我這麼多年遊歷大江南北,別的不敢說,但對於所到之處誰家最富裕記得最清楚……”
“公孫氏是揚州城內數一數二的富商大戶,不過他們只在江南做生意,娘娘不知道倒也沒什麼,他們的商號遍佈整個江南,連江南總督見了都要禮讓幾分呢。娘娘,你說,要是這麼一個富人,這麼一個在江南有權勢的家族,要是拉攏住,招兵買馬也不在話下啊。”他越說神色越帶著老謀深算。
“小心隔牆有耳。”兆風一聽兆堯後面的話,他眉頭緊鎖立刻言道。
白玉珠的腳步在此刻停下,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兆堯,看他眉目間的算計她嘴角笑意更深,她看著他溫和道:“說的倒有道理,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表姐可是堂堂太子妃,你怎敢如此出言侮辱本宮!”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滿是凌厲,眸中的寒意尤為瘮人。
兆風一驚,忙拉住兆堯跪了下來,他忙認錯道:“太子妃娘娘息怒,堯兒畢竟還年輕,口無遮攔了一些,還請娘娘見他初犯,饒他一次。”
兆堯立刻就知道了白玉珠為何而盛怒,只因為他對公孫明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那就是怎麼樣才能讓公孫明接近她,對於她太子妃的身份,他這話的言外音就是隻要肯努力還能奪得她的心,鄙夷她對太子的不忠貞,行為的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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