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該準備上朝了。”舍人道。
呂不韋看了看手中的密函,目光冰冷:“龍獒回來了嗎?”
“啟稟丞相,還沒有!”舍人道。
呂不韋放下密函:“好,備車馬上朝!”
尋常時候他都在丞相府辦公,每十日才舉行一次朝會,今日距離上次朝會剛好第十天。
……
章臺宮外,卯時。
嗚!
嗚!
嗚!
莊嚴雄渾的號角聲響徹章臺宮內外。
釘著青銅鉚釘的硃紅宮門轟然開啟,一隊黑甲衛兵雄赳赳立在宮門兩側。
呂不韋下了軺車,臉上常常浮現的和氣之色消失,手扶劍柄率先進入宮門。
百官見狀,微微一愣。
今日,丞相大人是怎麼啦,臉色怎如此難看?
難道秦國出大事了?
山東諸國又對秦用兵了?
官員們暗自思忖著,臉色凝重。
他們跟隨丞相腳步,穿過宮門,進入章臺宮。
此宮殿奢華大氣、富麗堂皇。
嬴政早已經坐在王案後等待百官到來,郎中令趙士高站在其身側。
呂不韋看了嬴政一眼。
不知為何,他感覺王座上的少年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他一時也說不出來。
呂不韋沒有行禮,徑直走到王案旁邊的相案後坐下。
這是完全沒有將嬴政放在眼裡。
即便他是虛王,但也是王,是大秦的主人。
按照禮儀,丞相需對秦王行禮後,方可入座。
但,呂不韋從沒有對嬴政行過禮。
嬴政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具傀儡。
文武百官手持笏板立於堂下,對於丞相的做法,大多數人沒有任何表情,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只有少數老臣,心中憤憤。
嬴政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冷笑不已:
好一個逆臣賊子,真將贏氏江山當他呂氏的了!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趙士高高聲道。
頭戴高冠鬚髮皆白的太史令,持笏板走出朝班,衝坐在相案後的呂不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