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打槍不上膛,等著敵人一槍崩了你呢?”
是開玩笑的語氣,也沒任何責怪,卻讓蘇靈的腦子瞬間一空,順勢想到某人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你往我的胸膛上開了一槍,卻忘記了上膛。”
那是她在斗篷男韓天謹的幫助下,跟厲天爵領證的第一天。
她拿著結婚證去麒麟莊園找他,被逼得無處可逃,情急下摸走厲天爵的手槍,想跟他同歸於盡。
子彈並沒有射出去,他擁著她的後背,帶她發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槍。
這一槍看似射到了牆上,卻打在了蘇靈的心頭。
如今四年過去,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聽到槍響就害怕的蘇靈。
可她為何還是能想到他?
甚至於連每個細枝末節,都沒有忘掉。
安亞予又往她腦門上敲一記,“想什麼呢?戰場上遲疑一秒,便能葬送一生!”
蘇靈這才回神,搖搖頭不再繼續想他。
上膛扣動扳機,往正中央的靶心射擊。
第一槍脫靶,第二槍還是脫靶,第三槍倒是上了靶,子彈卻出現在了別人的靶子上。
開了數槍,蘇靈的眼睛離開瞄準器,估計早就想放棄了。
安亞予的食指摳了摳眉心,“要不,我把距離調整到五米?”
“五米......是什麼水平?”
安亞予抿唇,“兒童水平。”
蘇靈覺得自己被羞辱到了,還有些受挫!
畢竟她的每個馬甲都相當厲害,怎麼對於射擊就是不開竅呢?
蘇靈索性將步槍還回去,“不打了不打了!人要學會揚長避短!放棄也是一種美德!”
她歪理多,安亞予也不煩躁,始終耐心又寵溺地看著她。
“把十槍打完,你別浪費。”
蘇靈一看見步槍就頭疼,安亞予索性上前,以教練的姿態調整蘇靈的姿勢,移動她的腰,然後是肩膀。
“兩腿自然伸直,左手託槍、上臂貼在胸上,腰部向右後傾斜......”
他距離她很近,幾乎是手把手在教,傳遞到蘇靈的感受上,卻像是在擁抱。
蘇靈見過他之前在國外教小孩子練射擊,手把手教時,教練和學員之間是很正常的體態。
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地想到了厲天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