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是哭醒的。睜眼時厲天爵就躺在她身旁,修長卻粗糲的手指此刻正撫著她眼角的淚珠。
“夢見奶奶了?”厲天爵出聲問。蘇靈吸了吸鼻子,大概是剛醒,整張臉如嬰兒般吹彈可破,奶呼呼的。
加上情緒還未完全抽離,奶音攜著半分哭腔,搖搖頭:“不是。”
“不是?”厲天爵沒有意外,耐心地勾唇,似在嘲笑她做夢還哭鼻子,
“什麼夢能讓你哭成這樣?”
“飛鳥和魚。”
“飛鳥和魚?”厲天爵倒是不解,
“什麼夢。”蘇靈很認真地想了想,可那夢如鏡中花水中月,待她靠近,就全都散了。
她起身囫圇將眼淚擦掉,
“奇怪,明明夢裡挺波折的,怎麼一醒來全給忘了......”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因夢見兩隻動物而掉眼淚!
這也太詭異了!厲天爵寵溺地揉揉她的頭:“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起床洗漱,下樓吃飯。”他說著又掐了掐蘇靈的鼻子。
蘇靈將脖子一縮,看著男人立體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感覺極其微妙。
她想不到曾經不是吵架就是互懟的兩人,有朝一日也能親密成這樣!是不是發展得太快了?
以至於她有點恍惚,有點無措,但不可否認的是,還有些微小的甜蜜。
她害羞地掃開厲天爵的手,厲天爵笑容不減,
“不讓碰?”蘇靈紅著臉:“你的手都是繭,硌得慌。”厲天爵將手掌攤開,不經意:“哦,擼鐵擼的。”原來他一直都有健身的愛好。
蘇靈的眸光順勢落向他的胸肌,比健身教練都專業許多,難怪昨晚......我去!
昨晚是在車裡!好丟人啊!蘇靈頓時又羞又臊,推開厲天爵,逃也似的跑進浴室洗漱。
厲天爵還半躺在床,目光落向浴室,緊接著耳邊響起水流嘩啦啦的聲響。
這不按套路出牌的刁蠻小女人,談起戀愛竟然也會有害羞的一天。不過,有反差才有神秘感,也讓厲天爵有足夠的興趣,去慢慢攻略這座城池。
用完早餐,厲天爵親自駕車帶蘇靈去公司。他單手打著方向盤,另隻手便牽著蘇靈。
說是牽,其實就是供某個小女人把玩!蘇靈發現他的手特別好看,骨節分明清晰,每根手指又長又直,是滿滿的禁慾系,卻也足夠性感。
不知行駛了多久,蘇靈發現這並非通往公司的路,便問:“我們不去公司?”
“不去。”厲天爵看似專注開車,卻分心地用手揉揉蘇靈的頭頂,
“去老宅。”蘇靈覺得奇怪:“今天不是給小凱上課的日子啊,他去學校了。”正好訊號燈轉紅,厲天爵輕踩剎車,隨後扭頭與蘇靈對視:“我繼承了厲氏的大部分產業,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跟任何人報備。但你和我的事,父母該有知情權。”蘇靈頓時明白了厲天爵的意圖,一時被他說一不二的執行力與安全感包圍。
然而車子抵達老宅,蘇靈卻不敢下車了。
“他們如果不同意怎麼辦?”她忽然問。儘管她早已跟厲天爵結婚,可在厲震霆眼裡,兩人的婚姻不過是一場為期三個月的利益交換罷了。
況且她和厲天爵從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階級完全不同,眼下發展為戀人關係,他們未必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