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道:自從和你相識以來,我就感覺是老天將你贈送到我身邊,這或許是上天註定的姻緣吧。
倪婉清望向自己的沈凌,她很少聽他說出這般動人的情話,眼眶早已赤紅,熱淚盈眶而出,帶著沉默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再次投進那溫暖的胸膛,沒有嗚咽聲,只有眼淚靜靜的流淌。
男子身子輕微一顫,深深抱著倪婉清,神情帶著疑惑,他不明妻子是何等緣故,竟如此傷心,一向粗笨的他,本就不善言語,難道是自己口不擇言,不小心說錯了話,他緊緊摟住倪婉清深感自責道:倪婉清,別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哪些動人的情話來惹你傷心,以後我一定改。
倪婉清在他懷裡仍是淚流不止,她拼命搖頭輕聲道:不是,不怪你,是我自己…。
沈凌這一生什麼風浪未曾見過,身為一院之主,更是從未怕過何事何物,可這女人哭卻是他最大的弱點,他最見不得女人傷心落淚,更何這懷中是自己最愛的妻子,這讓他心裡也難受至極,卻又無力可施,他總感覺妻子倪婉清更往日有所不同,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般,為何如此傷心落淚。
他撫這倪婉清雙肩,百感交集道:倪婉清,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別再哭了,好嗎?
倪婉清拭了拭淚水,悽然道:我沒事,我只是…只是怕。
聽妻子說出驚人之語,男子甚感焦急,可聽他說出怕“字”,更是一臉無解,男子訝道:怕?怕什麼啊?
倪婉清含著淚水斷續道:我是怕,我是怕…我們會分開,不能永遠在一起,那悽苦模樣,看了真是讓人憐惜疼愛。
男子用力撫著她的雙肩,感受著那份柔軟,用手輕輕擦去他眼中的淚痕,百般憐惜道:傻瓜,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不在一起呢,他用手輕捏了下倪婉清的鼻樑,正經道:你啊,真是把為夫嚇死了,說什麼分開,永遠不能在一起,你這是自己嚇自己啊,以後別再胡思亂想了。
倪婉清被他這麼一說,反倒心中釋然了些,只是靜靜點頭:恩了聲。
見倪婉清不再哭泣,悽苦又逐漸散去,男子這才鬆開了雙手輕聲道:好了,別再哭了,男子心中總覺奇怪,自從懷有身孕之後,妻子倪婉清便像換了個人似的,總是心神不寧,愛說些奇怪之言,有時自傷而起,淚流滿面,把每天總當成末日般來對待,感覺這樣的日子並不長久樣,男子總覺得這其中定有緣由,可每每追問,她又並不實情相告,難道懷孕的女子都是這樣,這讓他心中百般不解。
倪婉清拭了拭眼中淚,定了定心神,這才溫柔道:沈凌,你對我的情義,我倪婉清會永世難忘,我只盼早早幫你產下這腹中之子,也算是我對你的報答,她說著伸出雙手,將他身前稍有皺起的錦袍整理了一番,接著壓低聲音道:若是有天倪婉清不在你身旁,你定要照顧好你自己。
沒等倪婉清說完,男子奇道:倪婉清,你看你,又來了,他搖頭接著道:自從你懷了我們的孩子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是千交代就是萬囑咐,難道懷孕的女人都是這樣嗎?總怕過完了一生似的。
倪婉清見沈凌這般,見他什麼時候也這般能說會道的,全無起初那個木訥憨厚樣,心中會意勉強笑道:好吧!或許懷孕的女子真是這樣吧,她雖不說,可她比誰都清楚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就算是淚水流乾,心肺掏空也得自己一人來承受,不為別的,只為眼前的人和這腹中之子能平安即可。
男子見倪婉清陷入沉思,面上仍是帶著一絲愁容,他再次將倪婉清拉入懷中,深切道:好啦!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們是不能分開的,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我們要生生世世做夫妻。
倪婉清聽到生生世世做夫妻,心中半是喜悅,半是哀傷,她默唸著生生世世做夫妻,心中再次充滿了堅定,更多的卻是溫暖。
男子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倪婉清,你放心,等我把院主之位讓與他人,安排好沈院的一切,我就帶你離開這裡,我們隱居世外,遠離這世俗紛爭,他看向遠處,眼神充滿了嚮往之色。
倪婉清望向自己沈凌,眼神充滿了迷戀,雙頰透出燦爛的笑容,卻是那麼柔媚嬌豔,在她懷裡她輕柔道:我信你,沈凌。
就這樣二人相識而對,帶著柔情他們深深相擁,彷彿能感受彼此的心跳,是那樣的真切。
整個大堂寂靜一片,偶有涼風吹來,卻吹不走心間那份溫暖,它是那般的美好,卻又那般的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