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莽山風雨飄搖,無論是蟄伏的大獸,還是各大部族之間,都瀰漫了一種低沉而壓抑的氣息。
一些小的部族,甚至在這次變故中悄然消亡,僅僅只是一頭遠古的王獸發狂,巨蹄所過,片瓦不留,一個具有傳承的部族就這般於歲月中逝去。
這種事情太尋常了,尤其在這蠻荒一樣的荒域內,幾乎無時無刻都在上演。
所謂的上百部族,可以說這荒域中最強大的部族,他們的族名流傳久遠,尋常的大災大難都難以讓他們滅亡。
距離烎圖族不遠處的古廟中,紀易自然不知這大莽山發生的變故。
數日前,他將遠古火精的精粹吞入腹中,整個人的身子瞬間發光,散發出可怕的熱量,連廟中的青石地都被烘的滾燙。
遠古火精,被道火淬鍊後所留下來的精粹,這裡面的能量太大,大的就算是輪血境圓滿的修士都不敢像紀易這樣直接生吞入腹。
紀易有準備,提前吞入曾在蠻牛頭頂摘下的赤果,裡面的生命精華濃郁,能夠保持住他的肉身血氣不會發生枯竭。
同時,他自身的周圍都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藥草,以石皮阻隔,防止吞入火精後,自身的體溫將這些藥草的精華給影響。
中字脈穴,七大脈穴連開,他意識沉浸在肉身中,不聞外物,專心致志地將火精精粹分割成七股,隨後向七大脈穴衝擊。
這過程十分痛苦,更是絲毫都差不了。
同時,一鼓作氣,這兩點必須要完成,逆脈開穴,時間越長,則風險越大,一旦赤果的生機抵不住肉身枯竭的速度,脈穴開闢失敗不說,怕是自己的肉身都難以復原,甚至遭劫。
沒有命字七穴,而開其他脈穴,這就是代價,因此這種方法根本沒有人用過。
第一日的時候,他的中庭脈穴有開啟的趨勢,但被他生生壓住,第二日的時候,中堂、中極、中元三大脈穴也一同散發光芒,即將大開。
第三日,中曲脈穴有了動靜,第四日,中禾脈穴的大門鬆動、第五日,最後的中關一脈也被體內的力量撬動。
七大脈穴原本都有了鬆動,按常理來講,紀易只要同時加力,瞬開七脈穴必定成功,不會出現任何意外才對。
可當紀易調動體內火精精粹的力量去撞擊七脈穴的大門之時,七門卻齊齊閉闔。
中字七脈穴,不允許同時開闢!
這像是天地的一種規則,一種秩序,從來沒有人可以不按順序的去開闢,甚至是想同時闢脈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第六日,紀易沉下心來,七股力量被他控制住。
第七日,紀易拿起身邊的銀色匕首,向中字七脈穴的位置附近連刺三十五下。
七日夜晚,一道金色雷光劃過蒼穹,他所在的古廟廟頂忽然間炸裂,有道火燃起。
但廟中卻是傳來一聲大笑,久久不止。
中字七脈穴同時開闢!
這種方式可行,但需要特殊的手段輔之,紀易用銀匕刺激骨血,引動肉身最原始的本能,隨後將精粹的七股力量封合,連帶中字脈穴與其他諸脈的聯絡也被他生生切斷。
因此,他體內割離出了一個封閉的區域,這個區域中又被分割成七大閉合的小區域,每一股力量對準各自的脈穴大門。
如此巧奪天工,毫釐之間的切分手段,這普天之下或許也只有紀少君一人能夠做到。
“中字七脈開後,只要等我血肉經絡復原,便能使用神通”紀易看了眼自身,不禁尷尬。
他沉醉在開闢脈穴,不知不覺將自己當成了研究物件,毫不留情的動刀,如今這番模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血人。
好在除了那赤紅色的果實外,他準備了許多藥草以及丘海牛的血液,在開闢脈穴的過程中,身體自主的會將附近的藥草取來,塞到口中,不斷補充生機和能量。
經歷了七日,他終於成功了,開創出一條自古都不曾有人走過的路。
“大山發生了什麼事”
紀易抬頭,看到的是黑色的雨,天空陰沉,狂風呼嘯,甚至還見到一個體型像魚的東西在狂風驟雨的天穹漂過。
“天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