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內三千界,宙開九荒域,此世是黃金大世,道法昌盛,神通湧現,故有大賢坐觀寰宇,將此紀元稱之為皇道紀。
皇道紀第六百三十萬年,皇尊勢衰,紀元臨末。
“師尊,父皇讓我前來,想尋道,問仙,求長生”
一位少年郎躬身拜禮,隨後將腰間的書信取下,雙手遞去。
他的容貌十分清秀,有一種說不出的俊美,白衣黑髮,玉樹臨風,一雙澄澈的眸子靈動,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皇尊問仙,卻是求錯了人,仙路逝去,長生為夢,神話的時代早已過了,而今只可問道,不可尋仙,亦無長生之路”
老人搖頭,將那書信送回。
“劣徒何苦?”
少年郎長跪不起。
“皇尊已至歲月盡頭,天命不可改,你欲為皇尊尋長生,可又知有多少人不願皇尊得這長生?”
老人長嘆,他座下弟子三人,一位太過長情,一位太過倔強,而這一位,卻是太過聰穎。
“三千界定,九荒域平,宇內皆是安然之景,這是我父之功,比神話時代的諸帝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少年抬頭,眸子堅毅,道:“而今我父暮年,三千界中已有半數界域動盪,便是九荒大域也有叛軍揭竿而起,諸大聖地虎視眈眈,各家各族獨善其身,一旦我父仙逝,天下生靈必將塗炭”
老人聞言,默而不語,許久之後他長袍一揮,偌大的白玉石上刻下一字。
此字為勢!
“天命,大勢?”少年郎低吟,略有所思。
勢之一字涵蓋萬千,命勢,道勢,法勢,運勢等等之雲,師尊所言,非命亦命,非道亦道,乃是皇命之勢,天道之勢,天下之勢。
“他是我父”
“他非蒼生之父”
“師尊,我還是不明,芸芸眾生皆在我父庇佑之下,諸域太平,莫非此勢有違大道?有違天理,有違眾生之願?”
少年郎再拜,不解其中緣由。
他三歲知百家書,五歲明萬族法,十歲統領皇軍,參與界外平亂,護天下大統,諸域太平,故被世人以少君稱之。
此君,非皇,非帝,乃是世人尊君,護君的敬語,如此殊榮,早已是世所罕見。
可此時,他心中不明不解,因此不遠萬里來尋師解惑,亦是為他父皇尋那長生仙路。
“黃金大世,亦是皇道紀末,這是紀元之劫,你父深知,方才放任你來我這裡,而今少君可清楚了這前因後果?”
老人搖頭,於心不忍,他心中明白,以他這位徒兒的智慧,想必應已猜出了一二。
皇尊確實是一位曠古絕今的偉人,功績蓋過萬古,可此功太大,過之則誤!
他把持天地正統太久,這一朝的帝位壓的天地喘不過氣,壓的大道靡靡,壓的眾生不敢生怒,看似太平盛世,實則早已羸弱不堪。
暮年的皇尊,壽元無多,已然難以震懾三千界與九荒域,甚至是各方大族,諸大聖地也蠢蠢欲動。
一旦皇尊仙逝,那便是紀劫爆發之時,這是天命,不可更改,宇內將掀起無邊的動盪,昔年被皇尊放逐的存在,或將與黑暗同至,引領一次大變革。
“父皇早已知曉長生無路,這是誘我來此,讓我避開紀劫大亂?”少年郎醒悟,神色大驚。
他鞠躬行禮,隨後便急忙出門。
這是三千界外的天外天,遠離帝朝,他身懷先天星梭才只花費一月的時間來到這裡,可此時,這將要回程的一月對他來講,當真太長!
“紀易,紀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