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皇上派去搜查兩個宮殿的人回來了,在太皇太后的殿內發現了好幾味毒藥。
有血滴淚葉子的粉末,有駱卿和宸妃娘娘所中之毒藥,還有……
——無感!
“母后,您宮殿裡的毒藥還真是齊備呢,總不會您在學解毒吧?”言淮諷笑道。
“這是有人故意陷害!”太皇太后是打算好了咬死不承認。
“那無論是誰來指證,您都能說成是陷害了?誰陷害您?我?”言淮面色驟冷,“真是可笑至極!”
隨後,他面對皇上,微微一躬身“陛下,還請您明察,為臣、為內人,還個公道!還有皇后娘娘。”
“十三啊,哀家自問待你不薄啊?你為何這樣?這一看分明就是定國公一派反賊使的離間計啊!”
太皇太后如今這副模樣還真像是被兒子傷透了心的老母親。
“皇后是皇上的妻子,還是哀家的侄孫女,如卿又是你的妻子,哀家怎麼會……”
“是嗎?無感的毒藥也是?兒臣當初眼瞎,不就是拜這味毒藥所賜,怎麼?母后要說是為了兒臣,將毒藥拿去好好研究,好治好兒臣的眼睛?”
言淮話語中滿是譏諷。
“心知肚明,別做戲了,還有我的母妃,她的死是不是也是拜你所賜?你害了多少人?”
說著說著,他的眼眶子都猩紅了起來,手更是緊攥成拳,是難得地情緒外露。
“你說什麼呢?哀家要是真下毒,還不將這些個毒藥扔了,讓你們來找到作甚?”
太皇太后是個謹慎持重的人,何況當初她就這樣陷害過長寧長公主府,所以每隔十日就會打著大掃除的名頭讓人將長樂宮裡裡外外搜查一遍,以免被人放了個什麼東西到自個兒屋裡都不知道,而她前兩日才著人搜查過了,如今這些個毒藥怕也就是這兩日放的。
今兒果真是給自個兒下的套啊。
“十三啊,你為何要這樣傷哀家的心啊?你自小長於哀家身畔,你這樣……”
“分明就是旁人陷害的啊……只怕是定國公一派的人見不得哀家好,那太后……太后不也是宮中的,不知在哀家身邊安插了多少人……”
駱卿想,要不說太皇太后厲害呢,都這時候了還能將所有的過錯推到旁人身上,可她也不是吃素的,沒得就要任人往自家哥哥身上潑髒水。
她當即也哭訴了起來。
“陛下,如卿是出身不高,如卿只想本本分分一輩子,做好王爺的妻子就是,如卿也沒想過會遭此橫禍。”
裝柔弱扮慘她不是不會,只是不屑,如今太皇太后要跟她來這一招她倒也不吝陪陪她。
“陛下,如卿福薄,有幸得王爺垂憐,可回回都這般拖累王爺,如卿就想著儘自個兒一份綿薄之力,也不至於……如卿是給皇后娘娘治天花,還自願留在護國寺給皇后娘娘療傷,可還是躲不過……”
“而今這一切又是因著如卿而起,不若……”
駱卿說著就要起身,言淮虛攔了她一下,然後就由著她跪在地上去求皇上了。
“陛下,如卿汗顏,如卿願意跪在登聞鼓下請罪!”
這登聞鼓可是有冤情時才會有人去敲響的,先皇在位時僅一位敲響過這登聞鼓,當時牽扯出了多少大案要案,處置了不知多少官員。
他在位這幾年還真沒人去敲響過登聞鼓,但凡是有人敲響了登聞鼓的,勢必會激起朝堂震盪,更是有不少言官會進行彈劾。
說得好聽是跪在登聞鼓下,說白了這就是有冤案,到時候傳出來必然會惹得人心惶惶的,何況言淮在百姓中的聲望還是有的。
既然駱卿來了軟的,言淮便來硬的了。
“陛下,這定國公已經被抓住了,還在押解回京的途中呢,還是太皇太后,你費盡心機將我請回來,這會子是想前功盡棄?定國公在朝中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你且看看他有沒有捲土重來的可能。”
言淮勾唇一笑,又是那副灑脫不羈的模樣。
“我倒是有興趣看看。”
“你……”
駱卿偷眼瞧了太皇太后一眼,就見她面上偽裝頃刻間就被言淮刺得裂開,她狠狠地瞪著言淮,眼中竟湧上了刺骨恨意,可她不愧是太皇太后,只一瞬就將這些個恨意掩蓋了去。
“皇上,哀家老了,哀家自知德行有失,沒能協助皇后管理好這後宮,哀家有罪,請求禁足於長樂宮,永不再踏出長樂宮宮門一步。”
這就是太皇太后厲害的地方,隱忍著退一步,丟了些東西,可又保全了自個兒,只要保全了自個兒,總有捲土重來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