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丁佩文交代的情況看,另外兩個嫌犯不太可能返回拋屍現場重新毀屍滅跡的可能。他們作案是見財起意、臨時起意,屬於偶發性犯罪,不是預謀已久、精心策劃的犯罪。
屍體去哪兒了,沒屍體怎麼搞?
韓博很頭疼,所幸的是陳百川進展順利,根據嫌犯鄰居提供的線索,在大雅鄉的一個採石場成功抓獲涉嫌敲詐勒索交通肇事司機的嫌犯魯佔朋,正在從大雅回縣局的路上。
趕到局裡,在刑警大隊辦公室等了十幾分鍾,陳百川把嫌犯押回來。
魯佔朋十八九歲,看上去有些稚嫩,渾身髒兮兮的,雙手被反銬著,蹲在牆角里嚇得渾身發抖。
陳百川一樣失望,湊到韓博耳邊說:“韓局,搞錯了,不是同一個人。”
“先審訊。”
“好的。”陳百川走進辦公室,一把將嫌犯揪坐到椅子上,回頭道:“小俞,做筆錄。”
“是!”
有這麼多刑警,韓博不需要再親力親為,同法醫老徐一起坐在邊上。
陳百川掏出警官證,在嫌犯眼前亮了亮,旋即點上根香菸,冷冷地說:“魯佔朋,我是雨山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長陳百川,這位是我們大隊民警俞藍城,現在我們依法對你進行詢問,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想爭取寬大處理就要老老實實回答問題,明白嗎?”
“明白。”嫌犯點點頭,雙腿抖得更厲害了。
姓名、年齡、家庭住址……按照程式把基本情況問完,陳百川進入正題:“魯佔朋,去年6月14日晚上你在什麼地方,跟哪些人在一起,幹過什麼事?”
去年6月份哪天干什麼誰會記得,但魯佔朋能猜出公安為什麼要抓他。
現在正“嚴打”,全縣抓那麼多人,連吳金寶那樣的大哥都抓了,公安既然把他帶這兒來,既然問起去年6月份的事,說明公安知道了,說不定有人已經交代了。
魯佔朋不敢隱瞞,忐忑不安說:“在城東,跟大友、新山、王軍他們一起玩的。”
“怎麼玩的,發生過什麼事?”
“大友新山沒工作,天天住我那兒,晚上沒事幹,準備去城裡逛逛,從租的房子走到下面,新山和王軍鬧著玩,王軍跑,新山在後面追,王軍被車撞了。”
“然後呢?”
“大晚上,周圍沒什麼人,跟王軍也是剛認識,大友說要麼搞點錢,我們就沒報警,讓撞死王軍的駕駛員賠錢。”
這幫小王八蛋,居然敢發死人財!
法制宣傳任重道遠啊,韓博暗歎一口氣,抱著雙臂一聲不吭。
陳百川抬頭看看韓博,追問道:“駕駛員有沒有賠錢?”
“賠了,賠了五萬,他身上沒那麼多錢,我們跟他一起去新陵取的。”
“怎麼去的,怎麼取的?”
“坐他車,去取款機取的,他有卡,拿到錢就讓他走了。”
“駕駛員叫什麼名字,車牌號多少?”
“忘了,大友知道,駕駛員跟他立過字據,摁過手印,字據在大友那兒。”
雖然很可惡,態度還是不錯的。
陳百川沒問大友等人的全名,給他造成一種同案犯已落網的錯覺,先問其它重要問題:“魯佔朋,王軍的屍體呢,你們當時是怎麼處理的?”
“當時要駕駛員賠錢,來不及埋,放在駕駛員車上,拿到錢,駕駛員順路把我們送到坪土,我們把屍體抬下車藏在路邊,第二天在坪土街上買了兩把鐵鍬,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他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