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潔員輕笑一聲,反問道:“從鯉島建立起我就生活在這裡,這裡是我的家,我為什麼不能在?”
“哦!是麼。”孔方圓應了一聲,扭頭就走。
那個保潔員摘下胸口的吊墜,道:“我看你剛盯著這個,想要嗎?”
“你真是太小看自己洶湧澎湃的魅力”,孔方圓停下腳步道:“一塊玻璃製品而已,又不是戰國時代的水晶杯,我怎麼會放著美人不看,而捨本逐末呢?”
那個保潔員挺挺胸,嬌笑著說道:“你可真會說話,我都快四十了,人生下垂,跟你風華正茂的枝枝和青春靚麗的大弟子一比,哪裡有什麼魅力可言?”
孔方圓聽這話的意思,自個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眼睛裡,頓時不爽了,說道:“你這話不對,自謙過分就是裝十三,人常說薑是老的辣,你現在就是又老又辣的典型,否則憑什麼當青樓女子接客,賺取生活費呢?
我勸你今年要加班加點的努力奮鬥,到了陰年你就只剩下老都不辣了,連房租賺不齊,別怪我這個後背年青人沒提醒你。”
不錯,這個清洗地上血跡的保潔員,就是被青玉枝打的鼻青臉腫,掛在船舷上的青樓女子。
她現在是容光煥發,肌膚潔白如玉,看著就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
她在上面時是八星武徒,青玉枝揍她時用的是武師的象階玄力,雖然留下的是淺層的皮肉傷,過個七八天就沒事了,但是短時間恢復的比捱打前還要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她比孔方圓還敗家服了一枚六色元露丹,或者她乾脆就是一位武靈。
相對普通人來說,武徒增加的是力量,武師增加的是神念,武靈增加的則是生機。
普通人能殺死武徒,武徒能殺死武師,但是武師殺不死武靈。
武師的力量在武靈身上造成的傷害,就像肆虐的洪水之於廣袤的大地,危害是巨大的,但難以達到致命的程度。
孔方圓的懷疑不是無的放矢,他從這個青樓女子的身上感覺到熟悉的氣息。
孔方圓是看著他家孔不器從一星武徒慢慢成為六星武靈的,武靈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但要說具體是幾星武靈,孔方圓就感覺不出來了。
弱者看強者,若霧裡看花終隔一層,隱隱約約的只能看到個大致輪廓。
如果孔方圓既沒有長時間近距離的接觸武靈,也不清楚武師和武靈的差別,那麼他遇到這青樓女子也只能感覺到一個強字,具體有多強,是武師、武靈還是武宗就說不清楚了。
當然主要還是青樓女子此時沒有遮掩,倘若她有意遮掩,孔方圓也只有一點點模糊的感覺。
現在回頭一想,青玉枝或許正是覺察到一點,才做的那麼過分,那麼絕。
可又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武靈放下自尊,自輕自賤,甘願被一個武師在眾目睽睽之下扒光吊起來打,而又在孔方圓孤身一人時才現身呢?
除非事關生死。
事關兩個人的生死,一個是她,另一個自然是孔方圓。
人家都想要他的命了,孔方圓當然選擇性的忘記尊老愛幼的傳統,口吐芬芳,讓她還沒吃羊肉呢,就惹一身騷。
孔方圓瞅了一眼搬屍的保潔員,他似乎得了自閉症,外界的一切跟他無關。
又老又辣,只剩下老了……
那青樓女子陰知孔方圓諷刺她,是故意在激怒她,還是忍不住氣的心肝直哆嗦。
她的面板潔白細膩,嫩的能掐出水,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她現在的壽元接近三百歲,對比普通人換算下來,近四十歲的她尚在豆蔻年華,是個妙齡少女。
總之,她與“老”“辣”二字沒有丁點的關聯,也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關聯。
青樓女子乾笑一聲,道:“謝謝提醒,我會記得你的忠告……我在這兒等你,是想跟你做個交易。”
我會記得你說過的話,把你折磨個體無完膚,搖搖欲墜,生活不能自理。
孔方圓道:“交易?你別跟我開玩笑好吧,以我親爹,我岳父的實力、身份和地位,你有的我都有,你沒有的我也有……如果真要說你獨有的話,就只剩下你這身下垂的肉體,但是我實在提不起興趣,所以抱歉,我拒絕交易,也沒什麼可交易的。”
那青樓女子被噎的差點暴揍,憋了半晌才道:“不見得吧,比如這個……你就沒有。”亮出攥在手心的吊墜。
孔方圓這一次清楚的感覺到吊墜散發出的特殊氣韻,心砰砰直跳,心裡的小人在大喊:這是真的,真的神階源玉。
孔方圓把親爹皮笑肉不笑的一套學了七八成,道:“不過式屍體上掛的普通地攤貨而已,就比你陰年老去的身體貴一點點而已,說我沒有不過是徒增笑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