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晞隔一會便伸手摸摸啤酒的溫度,頗有些沒耐心。
如此過了十幾分鍾,靈光一現,將啤酒拿了出來,開啟,又從鼎中取了幾塊乾淨的碎冰,扔了進去。
“沒喝過吧!試試!”
她將一瓶啤酒送到江懷殷面前。自己美美地喝上一口,舒服的嘆了一聲,滿臉都是愜意和舒爽。
江懷殷看了看易拉罐中的液體,微黃,透著絲絲涼氣,便試探地也喝了一口。
一秒鐘後,他微鼓著臉頰,眼睛睜大,一副難以下嚥又不好意思吐出來的模樣。
程未晞等的就是這一刻,哈哈大笑:“喝不慣吧?我第一次喝,也覺得難喝,跟酸了的泔水似的,不知道人們為啥都愛這一口,後來喝著喝著,倒也覺得好喝了。”
似乎很多東西都是如此,曾經難以忍受,後來卻愛若珍寶。
江懷殷艱難地嚥下口中的啤酒,緩出一口氣來,臉頰微紅。
程未晞舉著啤酒過來,跟他的撞了一下:“這是喝酒的禮儀,碰杯,喝一口!必須喝!”
江懷殷只得照做。他長長吸了口氣,跟喝毒藥似的,又喝了一口,都沒敢讓啤酒在口中多停留,咕咚一聲就嚥了下去。
程未晞酒量不錯,這冰冰涼涼的啤酒喝著就跟飲料似的,圖的就是一仰而盡透心涼的爽快。
她又跟江懷殷碰了一下杯,豪爽地來了句:“乾杯!”
一口氣將啤酒喝乾,順手還把易拉罐捏扁,丟在空中,用腳一踢,正好踢到鼎中。
她打了響指:“進球,得一分!”
江懷殷見她如此爽快,也不大好意思磨蹭,咬咬牙、狠狠心,也將罐中的啤酒灌了下去。
再抬起頭,眼中彷彿氤氳了水汽,臉上也掛著一絲略帶傻氣的笑。偏偏人還正襟危坐,系的緊緊的白襯衫緊貼著軀幹,喘息間胸口微微起伏,有種別樣的誘人。
程未晞福至心靈。這狐妖不會醉了吧!這不是小紅帽撞到狼外婆嗎?
她的臉上露出嘿嘿嘿的壞笑。
程未晞幾步移到江懷殷旁邊,眼睛盯著他系得緊緊的領口:“秀兒啊,我才不信什麼心靜自然涼呢,你看你穿這麼嚴實,真不熱嗎?”
江懷殷眨了眨迷濛的眼睛,伸出右手到領口。
程未晞還以為這妖喝醉後變豪放了,要自己解釦子呢,遂滿懷期待的候著。
誰知這廝居然五指抓握,緊緊地揪住了領口,一臉堅定地瞪著她,像是要嚴防死守。
程未晞幾乎氣笑了:“瞧你這矜持勁兒,我又不對你做什麼,純粹是關心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說這大熱的天,你就算是隻狐狸,也要熱得褪毛吧!你現在還會褪毛嗎?你的屋子裡不會到處都是狐狸毛吧?嘖嘖,我最怕動物褪毛了,粘在衣服上難搞得很。”
江懷殷搖頭,義正言辭:“我不掉毛。”
程未晞哼哼:“我不信。”
“不信你看!”
江懷殷說著便往地上一滾,變成一隻東倒西歪的狐狸。
唔,還是之前的寒磣樣兒。
程未晞不客氣地在他背上抓了一把,還真是沒掉毛。
再抓一把,看上去粗糙、分叉的背毛下面竟然十分柔軟,很有手感。
細看才發現,這狐狸的毛好像分了兩個層次,外面一層很粗糙,裡面一層卻是油光水滑的。
想來,這狐狸原本應該通體都是這種緞子似的順滑軟毛,只是風餐露宿、吃了些苦,外面這一層才糙了。
程未晞心頭一軟,又伸手抓了抓狐狸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