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笙拎著漂亮又香噴噴的蛋糕,用餘光瞧了白昔年一眼,偷偷朝程未晞眨眼睛,嘴上說著違心的話:“不要拿食物誘惑我,我是不會吃的!”
程未晞暗覺好笑,故意裝作沒看到:“哦,那好吧,我只好自己吃獨食啦。”說著,就要把袋子收回來。
可白辭笙的爪子緊緊抓著袋子,她一時竟未能扯動。
這小丫頭,口是心非得也太明顯了!她以為白昔年看不出來嗎?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程未晞在袋子的掩護下,用手指偷偷碰了白辭笙一下,她立刻會意,眼中閃過小雀躍,又急忙忍住,人五人六的、灑脫的鬆開爪子。
嘴上還故意補充了一句:“好啊,我才不稀罕呢!”
白昔年頗有些無奈,面上卻是沒表現出來。他將所有東西都放入室內,又去門口站崗。
已近凌晨,江懷殷亦回了自己的房間。
程未晞關好房門,這才拉著白辭笙走到屏風後,偷偷將一塊半熟芝士塞在她口中。
白辭笙嘴巴撐得滿滿的,眼中滿是震驚和滿足,壓低聲音說:“簡直太好吃了。”
程未晞又掏出貓玩具和貓零食,尋了一圈都不見塵映的影兒。塵映那饞貓,平時不見蹤影,一到飯點就出現。想找它倒也容易。
隨手開啟一盒貓罐頭,放在地上,用手扇著風。不多時,塵映便瞪著滴流圓的眼睛從角落裡探出頭來,隔一會靠近幾步,隔一會再走近幾步,最終移到罐頭旁邊,大口吃起來。
程未晞笑道:“饞貓,一釣就上鉤,早晚死在吃上。”
她邊說邊把給它買的一應物品都掏出來,懸掛的懸掛,組裝的組裝。然而,貓科動物高冷的內心果然不是人類能夠理解的,所有東西都不能討塵映太祖奶奶的歡心,偏偏包裝用的大紙箱子成了她的最愛。
程未晞靠著床榻,一陣一陣的睏倦,白辭笙知曉她是累了,便鋪開被褥。程未晞之前沒有睡衣,都是和衣而睡,這會兒從袋子裡掏出一件黑色的吊帶睡裙,套在自己身上。
白辭笙探頭往她的袋子裡看了看,各式衣物,從內到外,都是黑色的,不由好奇:“你為什麼如此喜歡黑色?”
程未晞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被問得一怔。回想起來,似乎她從小時候,就格外偏愛黑色,父母給買的紅黃藍綠的衣服,反而都被她丟在一旁。
再深想,腦海中又出現一些畫面,似乎是不同時代的她,亦都穿著黑色的服飾。
不知怎的,腦海中忽然就想起香料沉淪燃起的繾綣煙霧中,那個女戰神程玄也是通身的黑色。
玄,亦有黑色之意。
莫非她對黑色的偏愛有什麼特殊的緣故?
如此思索著,漸漸進入夢鄉,結果整個夢裡也是大片的黑色,彷彿無邊無際的黑洞。
由於睡得太晚,第二日,程未晞直睡到日上三竿。
屋子裡有些熱,她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再看身上,厚厚的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不由翻了翻白眼。
她向來睡覺不老實,熱成這樣,通常醒來時會看到被子被踹在腳下或直接丟在床下。此刻被子蓋得如此規整,肯定是白辭笙那個深藏功與名的傻丫頭乾的。
側頭看四周,只見白辭笙正雙手拄著桌案,探身去聞糕點的香氣,一副饞兮兮的樣子。
程未晞笑了:“想吃就吃,沒人攔你!”
白辭笙回頭,晶晶亮的眼睛透著歡喜:“我可捨不得一下子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