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晞翻著白眼看天,自動忽略後半句。
幾人沿著路漫無目的的走。睡了大半個月,連天氣都炎熱了許多。
不多時,程未晞的額頭便出了汗。
白辭笙扶著她到山坡上的小亭子裡歇腳。
亭子裡陰涼得很,彷彿吹過的風都是涼爽的,程未晞用胳膊擦了擦汗,坐在石桌旁,愜意地吹著風。
正享受著,身後卻傳來一個傲慢的女聲:“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沒用的凡人。”
這聲音,程未晞就算不回頭,都知道是誰。
姚卉身後跟著兩個侍女,腿雖一瘸一拐的,卻是昂首挺胸。
踏進亭子後,不等程未晞開口,便坐在程未晞的對面。
一雙眼尾上揚的刁鑽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程未晞,邊打量,嘴角邊歪向一邊,彷彿程未晞十分上不得檯面。
程未晞知道,這是專門過來找茬的。
白辭笙很有幾分護主心切,半邊身子都擋在程未晞的面前:“茵亭,你怎麼來這裡了?你的腿傷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姚卉用眼角掃了白辭笙一眼,哼笑:“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攆我,這疇華山有哪裡是我不能來的。”
程未晞暗暗“呸”了一句,這疇華山又不是你家,死皮賴臉假裝自己是女主人,也不嫌害臊。
姚卉見程未晞不說話,十分不悅:“小小凡人,不自量力,帝君也是你敢肖想的?”
程未晞暗歎。瞧姚卉的架勢,可不像是嘲諷她幾句過過嘴癮那麼簡單。
估計是存了教訓她的心思。
萬一傷了死了,也只怪凡人太沒用。
程未晞最不怕這種挑釁,反正最後都要被教訓,那她何不過過嘴癮?
吵架最核心的戰術就是抓住對方死穴,咬緊不放,以不變應萬變。
嘴角噙著幾分笑:“哦,是帝君單戀我呢!”
姚卉眼睛一豎:“胡說什麼?憑你也配!”
程未晞捋了捋髮梢:“帝君待我好得不得了。”
姚卉右手猛一拍兩人中間的石桌,那石桌便自中間出現一道裂痕,裂開了。
白辭笙驚呼一聲,連忙將程未晞拉起來,擋在身後,戒備地看著姚卉。
程未晞好整以暇,朗聲道:“帝君專門安排人給我做飯,許我自由走動,我這身衣服也是帝君專門從人間買來的,帝君對我一心一意,花空了心思哄我開心……”
姚卉被這句句如釘子似的的話氣得眼睛發紅,揮手便祭出她那繫著銅球的鞭子,閃著紅光,颯颯襲來。
白昔年幾乎是沒好氣地瞪了程未晞一眼,既氣她造謠,又氣她不肯收斂鋒芒。
這姚卉雖然魯莽,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溫養後期修為,憑他和白辭笙根本抵擋不住。
遂連忙傳訊陸輕染,自己則祭出破軍戟去阻攔揮來的鞭子。
程未晞被擋在兩人身後,天不怕地不怕,嘴裡絮叨著:“哎,這帝君也是,何必鍾情於我這個小小凡人呢?放著你這種美女不喜歡,偏偏纏著我……”
白昔年將那鞭子擊開,咬牙回頭瞪了程未晞一眼:“你少說幾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