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朝廷和陛下發生臣子所不忍言之事,按照血親,繼位的可是……
突然,一股寒意從祝尚義的尾巴根直衝天靈蓋。
之前他總也想不通,徐鶴為何膽大包天,置將來於不顧,他始終想不明白,就算徐鶴將蜀王送到蜀地就藩又能如何?
之後呢?
朝廷一道旨意下來,蜀王還不是要回北京?
窮折騰啊這是。
後來他又以為,護送蜀王就藩是假,徐鶴是有野心,他真正的目的是用龍驤衛南下割據。
旨意來時,他祝尚義還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化身,對付徐鶴,就是在對付居心叵測的祖約之流。
可是,事到如今,他的世界觀直接崩塌了。
難道,徐鶴是早就預感到北方的形勢不對,所以才堅持帶著蜀王南下。
這麼說來,徐鶴這人也未免太過恐怖。
竟然看得如此之遠?
想到這,他再看向徐鶴,只見徐鶴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醒了過來,轉而跟徐嵩竊竊私語起來,看樣子,人家壓根就沒再把自己和大河衛的甲士放在眼裡了。
嚴忠這時來到他身邊小聲道:“祝大人,朝廷危急,金陵恐怕生亂,我要趕緊返回大河衛,要不……今天先這樣吧?”
祝尚義腦子都是木得,他轉頭看著嚴忠,心裡面不甘,但北京被圍,他的精氣神彷彿一下子被抽走了似的。
半晌之後嚴忠又提醒道:“再不走,龍驤衛可就要到了?要麼,先抓人?”
抓人?抓個屁!
這時候要抓人,回金陵後,沒了皇帝北京撐腰,顧守元那幫人能把他皮給剝了。
想到這,他面色如土道:“對對對,先走,先走再說,如今形勢有變,駙馬的龍驤衛將來還有大用,若是龍驤衛失了他這根主心骨,那你我罪過可就大了!”
嚴忠無語,這不強行挽尊嘛。
祝尚義想到這,連忙拱手道:“駙馬,下,下官要不先行回金陵,就不打擾你商議軍務了!”
徐鶴正在說話,這才想起祝尚義,他冷冷道:“天使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說完,他對刑虎一揮手道:“若是公主有什麼問題,你不要來問我,直接砍了這廝的腦袋。”
“啊~~~~?”祝尚義大驚:“駙馬。我是奉旨辦差,你不能拿我,你,你這是大逆不道!”
可他剛說完就想到,就算陛下這次能平安度過,將來也要倚重江南的徐家。
自己死便死了,皇帝是斷不會因為自己而跟徐家交惡的。
祝尚義想到這通體生寒,再也沒有剛來時的倨傲,他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嚴忠:“小侯爺救我。”
嚴忠卻看也沒看他,轉頭對徐鶴抱拳道:“駙馬,既然此間事了,嚴忠帶兵回大河衛了!”
徐鶴轉頭看著他道:“小侯爺,你回大河衛後,要注意南京西邊的動向,不要讓別有用心的霄小有機可乘!”
“是!”嚴忠像下屬一般朝徐鶴一抱拳,轉頭就帶著手下匆匆離開了。
祝尚義都他媽傻了,嚴忠……
這踏馬怎麼回事?
半天之後,怎麼就還剩我一人了?
怎麼有種跟陛下“南北共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