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頭子話音剛落,刑虎的手下全都拍桌站了起來。
很快,王府護衛這邊也拍桌而起,雙方人馬全都瞪著對方,大廳裡瞬間劍拔弩張,氣氛突然緊張。
就在這時,突然大街上響起急促的馬蹄聲,護衛頭子聽到動靜頓時露出笑容,對著徐鶴遙遙拱手道:“尊駕還是讓你這下人回去坐好才是。”
徐鶴放下筷子,抓起桌邊的核桃轉了轉後也沒有說話,似乎此刻的他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這可把剛剛收了他幾枚大錢的夥計給急壞了,但他又不敢眾目睽睽之下出言提醒徐鶴,只能用眼神焦急地朝徐鶴等人示意他們快走。
可是一切都遲了。
不一會兒,徐鶴就看見一個頭戴烏紗折上頭巾,身著赤色窄袖盤龍袍的年輕人帶著一群王府護衛在客棧前下了馬。
大廳中的掌櫃和夥計們看到來人頓時臉色如土,戰戰兢兢在地上跪倒,一句話也不敢說地埋首磕頭。
那年輕人似乎早已習慣這種場面,神色倨傲地走進客棧,第一眼就看見坐在窗邊的徐鶴。
剛剛的護衛頭領見到來人,連忙小跑上前在年輕人耳邊小聲說著什麼,一邊說一邊朝徐鶴指指點點。
那年輕人聽完後來到徐鶴桌邊,身後跟著一群護衛,一下子就把徐鶴面前的光線遮了個結結實實,壓迫感十足。
“敢問是駙馬都尉徐狀元當面?”那年輕人朝徐鶴笑著拱手道。
店老闆和夥計聽到這話時驚訝得差點把眼珠子瞪掉,連忙抬頭看向桌上安坐的徐鶴。
他們著實沒想到,剛剛那個始終笑吟吟的年輕後生竟然是天下聞名的“六首狀元”徐鶴。
徐鶴並未起身,他眼睛微抬道:“正是,你是璐王世子?”
那年輕人笑呵呵一屁股坐在徐鶴對面:“正是張琥,駙馬可讓我們好找啊!”
徐鶴故作不知道:“我與世子素不相識,世子尋我作甚?”
張琥道:“我父王接到陛下聖旨,說太后十分想念公主,想請公主和駙馬回京,我父王特意讓我在豫北三府派人查訪,生怕跟駙馬和公主一行錯過了!”
徐鶴道:“我與公主要送蜀王就藩,等蜀王到達蜀地後,到時自會迴轉!”
張琥聞言笑了笑:“駙馬,我剛剛跟你說的是聖旨!”
徐鶴也笑了:“我送蜀王入川也是聖旨,而且還是當著一眾朝臣的面當場向當今陛下請的旨意。”
“旨意有變!”張琥已經隱約有了一絲不耐煩。
“那旨意應該給我,怎麼會交到你的手裡呢?”徐鶴說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張琥低聲道:“徐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家心裡都清楚,為什麼這聖旨會在我父王手裡!”
徐鶴剛想說話,誰知這時劉表走了出來:“璐王世子,這是公主寫給璐王的信,公主說想請兄長將此信交給璐王叔父!”
上一代璐王跟武宗是親兄弟,這一代璐王跟至正帝是堂兄弟,所以張徽姮才會叫璐王為叔父。
張琥聞言看了看徐鶴,然後吩咐一眾護衛看好這裡,轉頭便出了客棧。
徐鶴心中一動,璐王也是個老奸巨猾的主兒,自己明明就在附近,卻只派了兒子過來,顯然是不想跟公主照面,到時候晚輩求長輩,他很多話不方便拒絕。
如此看來,公主的信多半是沒用了。
果然,很快劉表的人匆匆走了過來對徐鶴小聲道:“駙馬,剛剛我們登樓檢視,整個鎮子都被兵馬看了起來,已經不許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