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來查什麼清河店的案子。
他知道,這是有人在給他下絆子,不過徐鶴並不擔心。
因為首先那些事他壓根沒幹過,想要查,那隨便查。
其次,就算有人想要藉機辦他,那也要看他手底下的龍驤衛答應不答應。
只要自己鎮之以靜,那姓李的就只能踢到鐵板一塊。
好在這些日子觀察,那個叫李調元的刑部主事似乎也知道他和龍驤衛並沒有作奸犯科,所以,所謂的調查也一直是走***。
至於京裡的訊息,徐鶴自然也有自己的渠道瞭解。
他跟蜀王府、英國公府和張騰雲等幾乎是兩日一信。
這段時間以來,唯一讓徐鶴比較驚訝的就是晉黨崛起的速度。
他確實沒想到,楊博竟然這麼快將晉籍官員捏合成一個整體。
說到底,其實還是徐鶴根基太淺,對朝中人事瞭解不深。
晉省、陝省一帶的官員,裙帶關係是整個大魏最厲害的。
直到前兩天徐鶴才知道,就比如這個刑部來的李主事,他也是晉黨之人。
而且李調元的姑姑,就嫁給了楊博的一個外甥。
李調元父親,當年還給楊博的祖父,定遠知縣楊珏做過書童。
而兩家都是蒲州出了名的大戶人家,祖上不知道多少代相互提攜了。
如果只有李調元還則罷了。
整個晉黨實則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而經商就是串聯這些家族最大的利益紐帶。
說實話,這要是謝鯤在,想要調查楊博他們這些人的關係網,那他肯定可以如數家珍。
但師伯離開後,對朝廷人情關係之間的掌握,不僅徐鶴,就連徐嵩也是短板。
不過,在徐鶴看來,這次針對大伯和自己的彈劾,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作用。
他帶兵在外,自不必說,想動他,那就是打破朝廷裡微妙的平衡,說不定什麼牛鬼蛇神就突然冒出來了。
想動大伯更不可能,大伯位列閣臣,而且鬥爭經驗遠比楊博等人想象的多,別人或許不瞭解大伯,但徐鶴知道,就算是晉黨,也輕易對大伯造成不了困擾。
可事情的轉變往往出人意料,當徐鶴聽說徐嵩摔跤,已經不能入閣視事時,他頓時呆立當場,不敢置信地看著徐府來人。
“公子,閣老讓我帶話給你,他可能最近就要坐漕總的官船返鄉,你在京中一定謹言慎行!”
聽到這話,徐鶴頓時感覺天踏了一角。
沒錯,他對徐嵩的感情很複雜,尤其是最近因為徐鳳一事。
但說到底,這並不怪大伯。
可兩人關係不再如以前親近,那也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只要京城有大伯在,他就感覺踏實、安心。
如今短短几日,吳興邦橫死,大伯竟然也……
想到這,他抓起馬鞭對周弼道:“叫人備馬,我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