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守元苦笑道:“別安慰為師了,皇上和齊王對我都不會再信任了!為師與其去南京受辱,還不如直接掛冠而去,落得一個灑脫之名!”
徐鶴卻搖了搖頭:“國家正值用人之際,我觀吳首輔小事俯首,大事唯唯,恐難再勝任首輔一職,將來定然是要去職的!”
“秦閣老黨徒已被陛下用各種手段犁了幾遍,再加上早前聲名狼藉,故而也不可能久留!”
“楊博楊閣老貌似耿忠,實則私心也不小,再加上他性格直爽,很容易得罪人,恐怕就算他當上首輔,也做不了多久。”
“我大伯……他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好,如果再年輕十歲,估計首輔之位尚可擔之,但……”
顧守元很是奇怪:“亮聲,你說這麼多的意思是……?”
“老師,我的意思是,其實朝中閣臣的人選正處於青黃不接之中。”
“跟您同一批之間,很少有能與您比肩的人才。”
“倒是您,處事、氣度、能力都是一時之選。”
“只要您去南京蟄伏几年,朝廷必然還是要讓您來主持大局的!”
徐鶴這一通分析,直接讓顧守元呆立當場。
“我實未想到,亮聲對為師的評價竟如此之高!”
徐鶴起身朝著顧守元躬身一禮道:“老師只不過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罷了!”
“那我也可以回鄉蟄居,以避時論啊?”顧守元不解道。
徐鶴搖了搖頭:“總是要在官場才能隨時起復!”
徐鶴暗裡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接著這個機會,顧守元要在東南培植自己的人馬,擴大自己的聲望,這樣才能在未來的內閣中掌握話語權。
不然都像大伯徐嵩一樣回鄉閒住,一住就是十多年,十多年後誰認識誰啊?不是誰都有大伯這個運氣的。
聽到這,顧守元緩緩點頭。
“這件事,老師可以先上摺子,推說自己只是在特殊時期,暫代閣臣之位,既然韃靼人已經走了,那自然就應卸去位置,以待有能之人!”
徐鶴為什麼保住顧守元,道理就在這裡了,以退為進,你總要有個退的空間。
顧守元在閣臣的位置上這麼一番操作下來,最少可以給他挽回點聲望。
然後再以禮部右侍郎的位置,想辦法調去南京做一任尚書。
等時機成熟,再調回京中,這也就算是洗掉汙點,重回正軌了。
顧守元點了點頭道感激道:“為師真為當年收了你這個學生而慶幸啊!”
徐鶴笑了笑道:“老師折煞學生了,對了,學生也有點事想求老師幫忙!”
“你說!”
“是這樣,學生有幾個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