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徐鶴要尚公主的事情就傳開了。
當他進衙時,一眾翰林都笑意滿滿抱拳朝他祝賀。
尤其是一幫同年,見到徐鶴不僅道喜,還笑著說到時一定去喝徐鶴的喜酒。
這時,張文奎和高鵬正好結伴進門。
見到徐鶴,張文奎拱手道:“徐大人,恭喜!”
說完就朝徐鶴點了點頭,轉身去自己公廨了。
而高鵬則站定笑道:“亮聲,這事是真的?”
徐鶴道:“我也不知,就聽外面這麼傳!”
見徐鶴口風還是這麼緊,高鵬呵呵一笑:“應該不是空穴來風,亮聲真是好福氣啊,本來官位就比我們高,尚了公主,成為駙馬都尉,直接超品,我們可是望塵莫及咯!”
“好命,好命!”
徐鶴聽他這話裡話外,一點恭喜的意思都沒有,心中膩煩,於是拱拱手道:“汝南兄,少陪!”
“唉,等等呀!亮聲,駙馬都尉孫昂跟我認識,要不要介紹給你,人家畢竟尚公主幾十年,到時候也是你的長輩呢!”
徐鶴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不必了,我聽說孫駙馬自從尚了雲陽公主後,便主動辭去翰林院官職,回公主府享福去了。”
“但我天生是個勞碌命,就喜歡沒事找事,就算尚了公主,翰林院修撰我是不會辭的,所以,也沒什麼請教之說,倒是汝南兄,到時候,我一定好好請教你!”
說完,徐鶴一甩袖子離開了。
高鵬看著他的背影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
徐鶴這句話雖然每個字都很客氣,但也不輕不重地刺了他一下。
駙馬都尉是超品大員,他徐鶴若真還在翰林院兼著修撰一職,就算是掌院學士邱騰看到他都要客客氣氣。
他所謂的來請教自己,不就是赤裸裸的警告嗎?
“哼,得意什麼?國朝有幾個駙馬都尉受重用的?”
“到時候只怕你想忙卻也沒甚可忙的了,還來指教我?回家被公主和婆子們指教去吧。”
想到這,高鵬一甩袖子,彷彿徐鶴就在面前似的,昂著腦袋走了!
等到了公廨,張騰霄抬頭看了一眼徐鶴道:“亮聲,外面都在傳,你要尚公主了,有這回事嗎?”
對於這位頗照顧自己的前輩,徐鶴還是很尊敬的,他實話實說道:“長治兄,當年你中狀元時,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尚公主?那沒有!”
“不是!”
張騰霄懂徐鶴的意思了。
那就是徐鶴不是很情願了:“怎麼?亮聲在家中有意中人了?”
“嗯!”
張騰霄聞言,對徐鶴的坦誠很意外,他放下毛筆,將它在筆山上擱好後想了一會兒道:“當年,夏次輔在閣時,也曾想將他孫女嫁給我!”
“哦?”這件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後來,我婉拒了,他也就沒再提這件事,但亮聲,如果陛下心意已決,你是沒法拒絕的,懂嗎?”
徐鶴點了點頭,心中長嘆一聲。
“但我有句肺腑之言跟你說,你別怪我多言!”張騰霄認真道。
徐鶴趕緊起身作揖:“長治兄儘管說。”
張騰霄點了點頭道:“既然沒辦法的事,那就不要去想太多,多思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