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贖豐坊,就要拿銀子。
這可不是公主說的贖罪銀,而是對豐坊貪汙的追繳,性質不一樣。
三萬兩,徐鶴有!
但三萬兩現銀徐鶴肯定沒有。
他跟公主結婚時,宮裡皇帝、皇后和各宮的賞賜,那都是人家公主的嫁妝,而且是不能動的。
賞賜的莊子雖然不少,但那些也都是公主的梳妝田,雖然徽姮將每年的莊子收入納入府中的公賬,但他們結婚沒多久,莊子自然沒有什麼進項。
徐鶴自己白糖、酒樓的生意賺得也不少。
但會賓樓最近在江南各府縣都開上連鎖了,正是投資的時候。
雖然外面不知道他徐鶴是會賓樓的幕後東家之一,但這錢可一分沒有少投。
而且徐鶴做了官,人情往來的開銷也大。
說實話,三千兩他能拿的出,三萬兩,他是真得束手無策。
但人還是要救的。
徐鶴只好讓老郭別再拷打豐坊了。
自己需要時間籌銀子。
這邊徐鶴回了府,張徽姮等人很快就得了信兒問情況怎麼樣了?
徐鶴把郭珠那打聽到的說了一遍。
一聽豐坊竟然貪墨了三萬兩,屏風後面的豐筱竹直接暈倒了。
顧橫波聞聲,趕緊去將豐筱竹扶了回去請醫生去了。
這邊留下張徽姮和徐鶴,兩口子也沒辦法。
半晌後,張徽姮道:“我去找我弟弟張瓅,每年宮裡的賞賜、戶部的撥銀,他年紀小,也沒個花銷的地方,我去找他借些!”
徐鶴擺了擺手:“豐坊到底是犯官,為這種事去求蜀王,倒顯得你這個當姐姐的不知好歹了!而且蜀王尚且年幼,府中都是長史說了算。彭長史為人方正,未必會為此時借錢!”
張徽姮擰巴著小臉道:“那要不我去宮裡,求求母后?”
那更不行了。
在民間看來,好像皇后母儀天下,那銀子是花不完的。
其實各宮都有月例銀子,皇后雖然比其她妃嬪多些,但她管理後宮花銷也大,再加上徽姮出宮,她又補貼了不少體己銀子,這時候估計也沒多少餘錢了!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我不管了,我直接去萬壽宮找父皇去!”
徐鶴拉著生悶氣的媳婦好一通安慰,找皇帝,皇帝恨不得扒了豐坊的皮。
他動用太僕寺馬金,能被言官罵幾年,好嘛,你竟然敢貪墨三萬多兩,手裡有刀的話,至正帝絕對讓豐坊走不出萬壽宮。
等張徽姮冷靜下來後,徐鶴問:“徽姮,現在都是你管家,留下必要的用度,咱們能擠出多少錢來?”
張徽姮哪裡算賬,平日裡都是顧橫波帶著絨兒、娟兒管賬。
她側頭看向絨兒。
絨兒略一思索道:“最少留下能熬到年底的銀子!年底公主的莊子才有進項。賬面上現在有一萬八千兩,咱們闔府上下到年底最少要留四千兩!”
“算上人情往來什麼的,估計要兩千兩!也就是說,只能擠出一萬兩千兩銀子!”
徐鶴點了點頭道:“徽姮,那我先從賬面上支一萬兩吧!”
“那怎麼行,要不我從宮裡帶來的一些頭面首飾,你拿去先當了吧?”
徐鶴心中感動,拍了拍她的手道:“這一萬兩也是為夫借的,府裡賬面上的銀子,那就是府裡的,為夫暫時借用,等回款了,我再慢慢找補上!”
張徽姮卻不樂意了:“咱們夫妻一體,你要用銀子,還說什麼借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