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考中了!”刀子比徐鶴本人還有信心,“就咱們公子那腦子,若他考不中,那進京趕考的舉人們,沒一個能考中的!”
周弼道:“不知道,公子在信中沒提他會試的事情,我問了京城的來人,那兵部的小官兒也三緘其口。”
“什麼叫三緘其口?”十三愣住了。
“就是始終不肯說!”
十三罵道:“踏馬的,書記,遇到這種欠揍的貨色,你下次叫上我,我保證打得連他娘見到他都不認識。”
周弼笑著搖頭道:“公子的事,他自然會告訴我們,我們只要按照他的吩咐,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
北京城。
徐鶴宅·書房。
小廝端了一盆炭火放在徐鶴與謝鯤的腳下。
謝鯤彎下腰伸手暖了暖後,嘆了口氣道:“亮聲,別人一大早都去禮部看榜,你倒好,安坐書房,還在苦讀不輟!難怪你能當會元啊,就這份定力,我年輕時,不如你多矣!”
徐鶴笑道:“師伯,你都說我是會元了,再去看有什麼意思?”
謝鯤搖了搖頭道:“那不一樣啊,這可是人生大事,人這一輩子,好不容易考中一次會元,是我的話,就算提前知道,那我也要親自看榜才能心安,不然我看不進書去!”
徐鶴苦笑道:“我現在擔心的不是會元這頭銜,我心思在廬州啊!”
謝鯤皺了皺眉道:“海防營算算時間應該到冷水關了吧?”
徐鶴面色古怪道:“師伯,我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鯤一愣:“我們之間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儘管說來!”
徐鶴聞言,便把自己寫信給周弼和張景賢的事情說了出來。
謝鯤聽到這話,驚地呆坐椅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緩緩道:“難怪,我當時就對閣老說,就算金陵的衛所和徐州衛人馬匯合在一起,但經過土橋河那一段狹窄江面還是有危險。閣老笑而不語,原來,海防營……”
說到這,他突然生氣道:“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不告訴我!”
見突然起身憤怒的謝鯤,徐鶴連忙躬身行禮道:“師伯,你誤會我和大伯了!”
“誤會?”謝鯤質問,此刻的他心中有種不被信任的悲涼,想想自己辛辛苦苦為了徐嵩宮裡宮外奔走,自己到最後竟然被徐家人當成外人,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通知他一聲。
徐鶴道:“師伯,你這兩天進宮,陛下是不是召見你了?”
謝鯤瞪著徐鶴:“召見了,怎麼樣?”
“是不是問你冷水關的事了?”
“問了!”
徐鶴到:“師伯,你說陛下會讓海防營單獨行動,剿滅土橋河的反賊水軍嗎?”
謝鯤聞言一愣,別說自己那姐夫了,就算是自己,也不敢冒這麼大的風險啊……
徐鶴笑了:“不告訴您,是為了讓您不欺君啊!”
“你……”謝鯤想想還真是,自己不會隱瞞姐夫至正帝,又想打亂徐鶴的部署,萬一真知道了這件事,他會左右為難。
說白了,徐鶴是站在他的立場上為他考慮啊。
想到這,謝鯤嘆了口氣道:“閣老真是信任海防營啊!”
說完,他想想不對:“閣老真信任亮聲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