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喝生水,竟然就在他面前升起了爐子,燒起了開水!
真的是活久見!
徐鶴早早起床,身上凍得冰冷,幾杯熱水下肚,果然暖和了起來。
要不是號房太逼仄,甚至他都想再打一套太極拳,鬆鬆筋骨就更舒服了。
就在這時,遠處貢院門口有炮聲傳來。
徐鶴暗歎一聲,決定命運的終極之戰就要正式開始了嘛?
他連忙收拾好了桌子。將那些零零碎碎無關緊要的一股腦收進了考箱。
接著又用帶來的細布,沾上水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考桌】,見上面幾乎纖塵不染後,徐鶴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當他抬頭時發現,盯著他的那個瘦小號軍整個人都已經看他看傻了。
他呲牙朝那號軍一笑。
瘦小號軍這才反應過來,煮著槍站直了身子。
“嘭嘭嘭……”
又是三聲炮響,徐鶴隱隱約約聽到遠處有人大聲誦讀的聲音。
但距離太遠,他什麼都聽不清,最後乾脆閉上眼睛又思考起大伯今早說的那四個字來。
回到那個問題。
經理二字,涉及到經濟政策的設計問題,也就是朝廷關於經濟的路線問題。
如果太過激進,這不是一個新科進士應該持有的觀點。
但太過保守,又讓人覺得沒有亮點。
怎麼樣把握中間平衡的這個點,又能夠讓總裁官覺得,你這篇文章是契合了聖人之意。
所以,徐鶴從來不害怕那些單純討論道德的形而上文章。
反而對這些涉及到具體事務的文章很是頭疼。
他是個實用主義者,什麼能夠達到目的,在不違背倫理道德和法律的情況下,他可以用各種手段來完成目標。
可是,在他對吳興邦有限的瞭解中,這個人貌似在朝堂上沒有什麼存在感。
秦硯和夏陽秋水火不容時,他還能安然呆在三輔的位置上,風雨不驚。
這說明此人肯定沒有外面傳說的那麼清淨寡慾。
反而他應該是個城府很深的人。
之後紅花社的事情進一步證明了徐鶴的猜測。
表面上用精研草堂來做幌子,實則暗中用心學同道的身份往自己身邊吸引有人之才,不聲不響便培養了很多盟友或者潛在的盟友。
這樣的人,徐鶴若是真的在文中狗屁見解都沒有,只會空口白牙大白話,那不用說,二甲上別提了,那是做夢,三甲能不能混到都是問題。
想到這,徐鶴終於決定,首場首藝若是真的是考經濟之說,那他就一定要按照徐嵩教的,文章大體中正平和,但一定要在某個點上露出崢嶸之角。
吳興邦這樣的人他徐鶴也見過,平日裡不悲不喜,但偶有一鳴驚人之舉。
用這種文章套路他這種人,一套一個準,比左手圈王還準!
想到這,發放試卷的人來到了徐鶴他們這一排。
徐鶴接過試卷,連忙開啟一看:“《生財有大道》!”
“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