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周弼的估計,但徐鶴哪敢大意。
在角樓裡休息了一會兒,喝了點水,徐鶴便馬不停蹄去東城方向檢視情況。
臨走前,猶豫片刻,於是叫來小二道:“你派個信得過的人去找找豬兒,給他點錢,安置在…我家中吧!好好勸慰一番!”
說完,從懷中摸出所有銀票,看也沒看就放在小二手裡。
小二看了看手裡的銀票道:“公子,豬兒的事,是不是過了?”
徐鶴嘆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便離開了。
他這邊剛到東城牆上,沒想到竟然在張景賢這裡遇到了陳華和胡縣丞。
胡縣丞見到徐鶴,連忙小跑著迎上來道:“徐公子,你怎麼來了?這一時半會,倭寇應該不會來,要來也是下半夜,您趕緊回去,抽空迷瞪會,別傷了身子,過完年還要入京赴考呢。”
老胡這人,如今已經跟他徐鶴穿一條褲子了,往日的徐兄弟,如今人前是徐公子,人後是徐老爺,哪有一點官老爺的架子。
徐鶴笑道:“諸位大人都沒有休息,我怎敢放鬆。”
張景賢嘆了口氣道:“國家艱難之際,亮聲你能者多勞吧,等倭寇被擊退,本官為你向朝廷請功。”
徐鶴笑著拱了拱手,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他若是那種一門心思鑽營的人,壓根不會在這麼危險的時候上城牆。
徐鶴看了看黑漆漆的城外,轉頭對陳華道:“陳大人,萬波口供可曾核實?”
陳華點了點頭:“應該不假,他點出了十多個同夥,我派人分開審問,問出來的東西跟他大差不離!”
“那城中那兩條漏網之魚呢?”
“天太黑,雖然我已經組織人手下去排查,但搜到的可能性很小!”陳華憂心忡忡。
這時,胡縣丞叫人送來了宵夜,在城樓上擺了個桌子,讓張景賢等人入座,說是讓眾人吃點東西。
張景賢一看,頓時不悅道:“也不分分場合,守城的義士們還餓著肚子呢。”
胡縣丞趕緊道:“哪敢讓弟兄們餓肚子,馬上就有縣裡安排的包子、熱湯送到,四個城牆上每人兩個大包子,肉餡兒!”
張景賢聞言,這才緩頰道:“那我們也不能坐下吃席啊,像什麼話?”
老胡多精明一人,原本他還真從惠賓樓叫了一桌,如今已經在城下,就等著招呼便送上來了。
聽到張景賢這話,他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在馬腿上了,於是他連忙笑道:“大人,看您說的,我哪裡是那種不曉得輕重的人,大人與守城的義士們同甘共苦,我怎麼會拂了大人這份心,都是包子,都是包子!”
張景賢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胡縣丞是個妥帖人啊!”
陳華最是知道老胡什麼人,見他狡猾,於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但也不揭穿。
幾人在擺好的桌子上坐下,忙碌了一天,腿都站麻了,總算能歇一歇,頓時,東城上的氣氛鬆快了不少。
就在所有人都分到包子時,徐鶴剛準備咬上一口,誰知這時小二匆匆趕了過來。
“公子,你來一下!”
徐鶴知道肯定出事了,難道是豬兒……
他趕緊離席來到一旁問道:“豬兒怎麼了?”
小二急道:“不是豬兒,是我剛派去找豬兒的人,在街面上看見孔猴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