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兄弟,今天為兄就幫你出了這口氣!”毛褘大手一揮便準備出發。
可就在這時,突然胡縣丞提個袍子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
原來,他昨晚就已經收到了徐鶴這邊的訊息,說是明天裝船起運。
他回去之後便同知海陵縣來的三班衙役和船伕漿手,讓他們早點歇息。
而且,他一晚上沒睡,就守著這幫人,生怕有個通風報信的溜出去。
誰知道一夜無話,連個貓都沒看見。
但早晨吃飯,清點人數,發現竟然少了一人。
這可把胡縣丞急的呀,對了半天,發現竟然是官船禮字號上的一名船伕不見了,據同行的船伕說,昨晚上床睡覺時還看見那人來著。
“徐兄弟,那人不會是……”胡縣丞生怕徐鶴怪他,然後撒手不管,就連看著徐鶴的眼神都帶著兩分小意。
徐鶴聽完事情始末,心中一動,於是問道:“那船伕是不是年約三十,臉色蠟黃,眉心還有顆黑痣的那個?”
胡縣丞聞言,轉頭看向同來報信的戶房典吏,邱戶書的頂頭上司。
那典吏點頭道:“沒錯,正是,這人是今夏剛剛招募的船伕!”
胡縣丞聽完,眼巴巴地看向徐鶴。
徐鶴思索一番後搖了搖頭:“這人應該不是縣裡大戶的耳報神!”
胡縣丞聞言一喜道:“何以見得?”
“明明知道老兄你在盯著他們,他還明目張膽地逃走,這說明以後這船伕的活他是幹不了了,大戶人家的那點賞錢,跟縣衙的鐵飯碗比起來,孰輕孰重,是個人都清楚!”
此言一出,胡縣丞和那戶房典吏連連點頭。
其實徐鶴沒有告訴他們的是,透過他的觀察,那名船伕談吐不凡,見識廣博,應該不是什麼目不識丁的船伕。
對方願意跟他攀談,說明不在乎在徐鶴等人面前暴露身份。
這樣看來,徐鶴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哪一路的神仙,但似乎與自己無礙。
無礙那不就得了?
管那麼多幹嘛?
等他回到車上時,毛褘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徐鶴道:“沒事,縣裡帶來的人中少了一個!”
毛褘道:“要不要為兄幫你出人找找?”
徐鶴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該來的他會來,想走的找不到,隨他去吧!”
一路無言,馬車載著毛褘和徐鶴,車後跟著海陵縣的人以及毛褘的一伍親兵,乘著早涼趕往漕船發運北上的仁字壩。
走走停停,約莫大半個時辰後,眾人終於趕到仁字壩邊。
只見壩邊搬運糧草的漕工足足有一千多人,而河上的糧船更是一眼望不到邊。
毛褘叫來劉叔道:“池茂先人呢?”
劉叔趕緊叫人去請。
片刻後,那親兵急匆匆趕了回來對毛褘道:“稟軍門,一群漕運衙門的官兒把池把總圍了個水洩不通,不知所為何事!”
毛褘聞言頓時面沉似水道:“哼,正想找他們點麻煩給賢弟出出氣,他們倒還先打上門來了!走,去看看,漕司衙門的這幫酸秀才還敢揍我們大老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