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參將老爺啊,正三品的高官,位居總兵之下,副將之上,可以說已經是武人中最拔尖的那一批了。
可在這位寧國侯府小侯爺,新任漕營總兵的面前,說砸就砸了。
關鍵是元參戎哀鳴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但他竟然又趕緊爬起,甚至連鮮血橫流的臉都不敢擦!
徐鶴也被震驚了,原來這就是從國朝初年便把持漕運的毛家。
難怪文官們吵著鬧著要裁撤漕運總兵。
這毛家在這幫漕總官兵的腦子裡就是天,就是不能惹的神,他毛褘甚至可以一言決其生死啊!
毛褘眼看著他這幅慘樣,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他冷冷道:“朝廷委我漕營大任,我每日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怕行差踏錯一步就讓陛下失望,沒想到,在我麾下竟然還有你這種欺男霸女的混賬玩意!”
說到這,元參將的旁邊站著一個年輕人,不正是前兩日來自己府上求他辦事的……
可是,可是他怎麼會跟毛軍門認識?
既然認識毛軍門,還要來找他一個小小參將作甚?
元參將感覺自己腦子快要燒掉了,加上血水汩汩而下遮住了他的眼睛,如今的他追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才是。
毛褘這時轉頭對徐鶴小聲道:“兄弟,實在對不住,在淮安竟然讓這種腌臢潑才擾了你和弟妹,哥哥給你賠不是了!”
說實話,事情不算大,耀臣兄的腦殼已經止血包紮好了,顧姐姐一直在房中也沒受到什麼驚擾。
但徐鶴是誰?
從來不是個謙謙君子,他講的是有仇必報。
這才哪到哪?
你砸我的人一腦袋,我還你一腦袋就結束了?
不存在的。
徐鶴緩緩道:“大哥,如今圍觀的百姓這麼多,正好是你整治漕營,做給朝廷看的機會!”
說完,他閉口不言,站在一旁靜等下文。
若是沒這句話,元參將估計也就是個奪職留用。
但兄弟既然這麼說了,毛褘知道他一口氣還是沒出乾淨。
於是轉頭對那千總道:“還愣著幹什麼?把這種漕營敗類給我抓起來,嚴加拷問,家裡也給我圍起來,等我上奏朝廷後,倒要看看這個混蛋到底貪墨了多少兵血!”
那千總整個人一顫,沒想到毛軍門這次竟然這麼狠,看來老元是毀了!
再想想自己準備納的那房小妾,算了吧,趕緊把人給退了。
想到這,他親自一把將元參將扯了起來,擺了擺頭,身後的親兵拿著繩子將元參將捆了個結結實實,跟殺豬似的,由兩人拖了出去。
毛褘轉頭看向徐鶴道:“兄弟!哥哥今晚擺酒向你賠罪了!”
徐鶴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於是躬身一禮道:“感謝毛軍門伸張正義!”
這句話不是說給毛褘聽的,而是說給外面的百姓們聽的。
果然,外面百姓們紛紛讚歎不已。
“這小侯爺好像跟以往的侯爺不一樣啊!”
“沒錯,這樣官兒才是為民請命嘛!”
“漕營總算幹了件好事兒!”
毛褘聽到議論心中是又喜又羞,忙拉著徐鶴上樓去了!